陈红把她打断:“这些网上都有,她的生活作息你了解多少?”
“喝咖啡一定要加糖,背台词的时候喜欢听重金属音乐,两年前拍戏受过寒生理期很怕冷,需要格外留意照顾。”江荷眉头微微蹙起,终于显露出为难的表情,陈红心里轻笑了声,还以为真的是面瘫呢。
江荷:“抱歉,只知道这些。”
陈红累了两天,这会儿可算是能歇下来了:“就你了,褚夏那儿要人要得急,手续什么的你抽空回来办也成。”拔了笔帽,在纸上写了符倩的电话,向前推,“这是褚夏的经纪人,你跟她联系。”
陈红握着茶杯喝水,目送江荷出门,她刚才故意给江荷下了个套,要是褚夏的生活作息江荷了解得很透彻,那她可得留着心思了,这八成是伪装术很高级的脑残粉。
幸好一知半解,人也诚实,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江荷高挑的身影走过玻璃窗,瞥眼瞧见里面陈红的微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不过这个好看又得意的弧度只持续了三秒有余。
出了公司,搭上公交,给符倩打了电话。
“江荷是吗?陈红刚刚跟我说了,你号码就是这个了?现在暂时不需要你过来,你可以自己安排,下午随叫随到ok?有微信吧,加我微信,有什么事微信通知你。对,就是手机号,嗯,好的,拜拜。”
正午的太阳有些大,江荷找了个背光的位置坐下,一面处理微信上的杂事,顺手添加了符倩。
联系人zero:都失眠了半年,头发掉了一大把,都快成秃头了。昨天你一来,我一觉睡到日晒三竿,你今天能再过来一次吗?
江荷:三个月一次,想要回归正常的生活节奏你需要依靠的是自己。
zero:能靠自己我早靠了呀,你今天就再过来一次让我安心入睡嘛,薪水double?
江荷:钱我很喜欢,也很想赚,但是凡事要适度,否则
zero:否则什么?
江荷:你会上瘾,比毒品还难戒。
到站后,拐角右转三百步,有个小吃店,江荷亏待什么都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这片是老城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街上行人不多,占了半数的是背着手拄着拐杖出来散步的老年人,偶尔也会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一派祥和静谧。
“站住——!”
一万肺活量才能发出的一声爆喝响彻九霄,膀大腰圆的光头男身后紧追着一个小警员,所到之处垃圾桶、手推车、自行车哗啦啦倒了一片,行人尖叫着四处逃窜。
江荷退到墙角,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左手边,有个孕妇,顶着大肚子急得满头是汗,即便穿着软底鞋也走不快。
光头男视野范围之内挪着这么一个绝佳的人质又怎会忽视,虎扑上来想要抓人,江荷瞄准了光头男脚下暗暗蓄力之际,“砰——!”的一声,那小警员抖着手开了枪——子弹穿入灰白的墙,打偏了。
小警员越战越勇,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居然又抖着手开了第二枪——
光头男有了准备,矮身一躲,孕妇立时成了几乎原地不动的靶子,冷汗透了满身,双手护着肚子,紧紧地闭上双眼。
时间像是被冻在了冰箱里,静止不动。
一句骂骂咧咧把孕妇吓回了人世:
“跑啊,跳啊,猴啊!”她的眼前,光头男油头大耳的脸紧紧贴着地面,庞大的身躯被一个穿着警服的纤细女人用膝盖死死顶着,双手上了手铐反背在后,女人说一句话拍一次光头男的圆脑袋,力度大得吓人。
小警员喘着粗气跑过来:“头儿!”
女人向他勾勾手指,小警员探头过去,被拍脑袋的人变成了他:“瞄不准就别开枪,瞎胡闹!”
“头儿,你受伤了!”小警员瞪圆了眼睛指着女人的右手臂,警服被血染出一团阴影。
女人没理他,冷着张臭脸三两下解了光头男的裤腰带,往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