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靳东把艾伦带回家,秦灏哲紧跟在后面,防止爱人善心大发换来引狼入室的下场。
出现在酒吧那种地方,两人一开始以为他是喝醉了,但没在身上闻到酒味,便想到他可能是被人下药。
靳东把人抱到床上,简单交代清楚艾伦的身份。什么隔壁邻居托他照顾的小孩,高中在读生,最近换了手机号码,经常夜不归宿,也许是叛逆期到了之类的。
秦灏哲看向艾伦的神色变为冷酷,原本该好好庆祝的生日宴被打断,靳东还不眠不休得照顾了一晚上,早上又匆匆跑去上班,如今被爱人央求照顾对方,他心里万分不愿。
艾伦尚在梦魇中,昨晚上靳东趴在身上睡觉,他被压着做了好多个噩梦。
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已经出了几层汗,嗓子干得冒火,艾伦睡不下去了,“我要喝水。”
秦灏哲正看着开盘信息,听见他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虽然感到麻烦,但还是去外面拿了杯水进来。见他好像不能正常行动,心中感叹药性怎么这么大?想要扶起艾伦,却被对方避开。
艾伦拿起水杯,微微仰头,间断得喝着。
看他喝得那么困难,就算双方并无交情,对他感官也不是很好的秦灏哲,也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在男人伸出手托起自己后脑之前,艾伦拿杯子碰碰他手臂,秦灏哲一愣,下意识接过杯子。
“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秦灏哲掏出手机给他。
艾伦抖着手按了两个字,歇了一会儿,继续按直到一条信息编辑完。他点了删除,把手机还给秦灏哲。然后从床上爬起,虚扶着墙走进卫生间。
察觉到他可能不是被人下药,秦灏哲跟上他,看向被带上的门,做不出破门而入之事,便站在门问,“你是生病了吗?那为什么要去酒吧,还偏巧倒在我身上?”
艾伦关小花洒,模模糊糊听见几个字,“自作多情要有个限度。”
水声中混杂着少年低哑的嗓音,也许是因为沐浴而感到一丝舒适,否定的话里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惬意,撕扯着秦灏哲的神经。
秦灏哲眼眉横竖,忆及他的音容笑貌,神情有一抹不自然,他后退一步,“你快点洗好出来,别再病情加重,影响靳东休息。”
艾伦任由水流冲刷身体,整个人站在花洒的笼罩范围内,根本没注意他在讲什么。
绪方真智收到艾伦的消息,很快赶来。出于某种考虑,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冷彻。
秦灏哲打开门,看着他感到几分眼熟,“有什么事吗?”
绪方真智却一眼认出他是谁,血盟敌对势力黑煞帮帮主的远方侄子秦灏哲。会认得是基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秦灏哲本身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我找艾伦。”他平淡无奇得说出这番话,然后向前迈出一步。
秦灏哲反应过来时,已经退到一边,为他让出道来,绪方没有看他,径直穿过客厅,来到艾伦房间。
“不能进去,你是他什么人?”秦灏哲大叫。
艾伦侧了侧耳朵,这对夫妇还真是爱大惊小怪。他扬起下巴,任对方手掌按在额前。
冰凉的手掌抽离,让人留恋,艾伦开口,“我们走吧。”张开的嘴巴措不急防得含住温度计,他含糊道,“这你也随身携带?”
“对待会出走的病患,我还能掉以轻心吗?”绪方表情有点冷,他正查到昨天艾伦被两个人带走的事情,调出地址刚准备动身来此。
艾伦“唔”了一声,眼神乱晃,没敢与他对视。
看两人要走,秦灏哲拦在门口,他被靳东托付要照顾好对方,怎么能让人跑掉?
“你不能走!”他伸手去抓艾伦。
艾伦看了他一眼,阳光下暗绿色的眼眸像是浸泡过千年的冰谭,不含任何感情,秦灏哲怔在原地。
绪方真智奇怪得看他一眼,扭头看艾伦时却没发现什么。
艾伦被带回冷宅时,冷彻在家。绪方在路上给他发了个信息,冷彻憋着劲一早守着大门口呢。
艾伦透过窗户远远看见他,心里咯噔,身体慢慢滑倒,最终躺在座椅上装死。前面的绪方从头顶的镜子里看见这一切,无奈又好笑,他熄火拔了钥匙,打开门看见冷彻直奔后座而去。
被人横抱起来,艾伦夹在他臂弯里的脑袋,有些不舒服得龇了龇牙,绪方看着,向他眨眨眼睛,艾伦收敛表情,继续装死。
装着装着,倒真的死了噢不对是睡了。
冷彻盯着床上睡得一塌糊涂的人,几次给他盖好被子。心中憋着的气无处发泄,随着时间随着耳中不断传来的打鼾声,都烟消云散。
竟然想生气都生不出来,只要看着他平安无事,心中那点气自己消失,想找回来却什么也抓不到。冷彻直觉不妙,端起桌上的冷水灌了一大口,却因为过猛而喝岔气,他捂住嘴,到门外去咳嗽。
不知道是不是洗了个热水澡,将那晚入体的“邪气”驱走了,艾伦是被饿醒的,食欲的回归,似乎预示着病情终结。
他舀着碗里的粥,已经吃了五大碗,空虚的胃部经过大部分填充,现在他很有闲情逸致得吹着粥面,不急于下口。
“冷彻什么时候回来呀?”艾伦问他们。
“晚饭之前。”
艾伦拖着降调长长“啊”了一声,恢复了状态却不能立刻和人大干一架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他挥舞勺子,两口又干掉一碗。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