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主帅,天庭军往北退出二十多里后,开始安营扎寨。”
金丹在案几上摊开一幅缴获的地图,在天庭军扎营的地方看了许久。这二十多里距离太尴尬了,明天要想接敌,大老远跑过去在体力已经逊天庭兵一筹。
“传令!今晚夜半时分开饭,鸡鸣时分完成对天庭军营的包围。”
第二日,苦仙浒大军踏着齐膝的积雪好不容易抵达天庭军营,却发现天庭军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几十名苦仙浒飞骑兵被剥光了衣服,吊在还没有完工的营房大门的横梁上,放下来一看,身体不见有任何伤口,看来是被活活冻死的。
大雪遮住了天庭军的足迹,一直到平旦时分,才弄清楚天庭大军往后又退了二十多里。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很多,这么厚的积雪,有一多半的士兵是第一次看见,虽然换上了厚厚的冬装,在寒风中,将士们身上的热量还是丧失很快,虽然金丹很想尽快和天庭军来一场决定胜负的大战,但看到将士们冻得脸色发青,没有下令继续前进。
“就地宿营,多烧些辣椒水。”
天庭军废弃的营房,被苦仙浒大军很好地利用了,短短一个时辰,大军就全都安顿下来了。
几名天庭民众被护卫押送进了金丹主帅的大帐,天气寒冷加上害怕,全身抖个不停。
“你们不必害怕,陪我聊聊天就行。”金丹从案几后走到大火盆的边上。
“你们几个都是九垄草原的牧民吗?午饭吃了吗?”
“是……没……”一名牧民低头看着自己的破靴子,轻声回答道。
“来人哪!开饭。”
看到热气腾腾的一锅牛肉,还有烤得金黄的羊排、烤馕,几名牧民不相信这个一脸威严的主帅示意他们落座和他一起用餐。
“大将军,我们……”
几名护卫把牧民拉到桌子边上,把他们按在凳子上坐下。
“你们先出去吧!”金丹见这几个牧民如坐针毡,挥手让长相凶悍的护卫们退出大帐。
暖洋洋的大帐内少了那份戾气,再加上食物诱人的香味,几个牧民终于放松下来,见金丹推过来的烤羊排,每人伸手抓了一块。
吃饱喝足后,金丹和颜悦色地说道:“能跟我说九垄草原吗?我听说你们天庭的漠上飞就产自这里的牧场?”
“大将军,您说的没错,呃……”最年长的老牧民打了一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现在我们喂养的是和寒雪宝马产下的‘飞马’品种……”
聊起牧民们熟悉的马来,几个牧民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金丹微笑着频频点头,不时地插几句。
“腰子湖里鱼多吗?”
一名年轻的牧民抢着回答道:“腰子湖早就干枯了,现在是一片沼泽……”
“哦!!”
金丹多日来的疑问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天庭军是想把自己引到腰子湖。他赏赐几个牧民五十两银子,并送给他们一面绣着金隼的小旗,告诉他们说,没有必要往北跑,留在九垄草原,只要把小旗插在毡房上,就不会有苦仙浒兵敢骚扰他们。
金丹考虑了一个下午,很快拟定了新的作战方案……就在上千员战将前来主帅大帐领命的时候,苦仙浒军营的四周有了明显异动。派出去的飞骑兵不断传回有一支万人左右的天庭军向军营靠拢的消息。
“主帅!末将愿意领一万轻骑出营应战。”金锁部的布莱儿第一个跳了起来。
“不必了,对付这些骚乱的小股部队,等他们靠拢了,让火炮营应战就行。”
“啾!啾——!”
没听到自己三眼火炮的“轰!轰!”声,军营的东门传来猛烈的炮声。围在军营周围的鹿砦被炸得连根拔起,木栅栏也被轰出了一道百丈宽的大口子。
苦仙浒的近千门火炮朝炮弹飞来的方向,也开始了猛烈还击,开心弹落地掀起乌黑的泥土来,洁净的雪地顿时变得污秽不堪。
金丹主帅和一群将军还没来到东门,军营中突然骚动起来。从那个炸开的缺口处,冲进不下三千匹战马,每匹战马的尾巴都着了火,拖着五、六个特大号的油瓦罐。
很多士兵领教过油瓦罐的厉害,纷纷撒开,不敢靠前。随着绑在马尾巴上的火烧到了皮肉,几千匹战马暴躁着在军营里乱闯。一只只油瓦罐被拉着弹跳了起来……
一只油瓦罐被甩到了一架马车的车轱辘上,硬碰硬,只听“砰!”一声脆响,那架马车霎时燃起冲天大火。
不时炸裂的瓦罐燃起串串大火,军营里顿时大乱,方圆几十里的军营被引燃的帐篷不计其数。火炮营怕大火引发大爆炸,全都撤出了军营。等金丹派出金锁部出击的时候,那些天庭兵早跑了不见踪影。
“主帅!让我们出击吧!这些天庭军太不要脸了,接受了战书,尽玩些阴招。”苦仙浒的大小将军们纷纷请战。
“天庭军避而不战,不断使出小动作激怒我们,是计划把我们引到腰子湖沼泽地进行决战。只要我们的大军径直朝中州垒进发,天庭军一定会自己追上来,以求一战。到那时,我们就能变被动为主动……”金丹把自己经过深思熟虑的方案一说出来,将军们纷纷叫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庭军的飞骑兵摸到苦仙浒军营附近,发现军营里已经空无一人,急忙飞奔回去复命。
得到消息的二郎神长叹一声:“看来金丹已经洞悉一切了,我们花在腰子湖的工夫算是白费了……来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