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妃款款的走进来,对林嫤屈了屈膝,浅笑着道了一声:“娘娘。”
林嫤笑着道:“都是自家人,你又算是本宫的长嫂,用不着这么多礼。”
说着让人给她赐了座。
恒王妃笑着道:“虽是自家人,但规矩也不能废。”
恒王妃长得漂亮,笑起来很有一种巧笑倩兮的感觉。
林嫤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又问道:“王妃来长坤宫,可是有什么事?”
恒王妃扶着侍女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才笑道:“并没有什么要事,闲着便想进宫与娘娘说说话,在娘娘面前讨几分面子情。”
林嫤笑笑,心道,这位恒王妃虽性子温柔,但说话倒是不拐弯抹角。但又想到她在恒王府的一系列手段,又觉得她就该是性子利索的人。
恒王妃又道:“对了,臣妾的兄长从波斯商人那里买了几只猫的幼崽,那猫跟咱们中土这里的猫不同,叫什么‘波斯猫’,臣妾看着那小猫儿白茸茸的一团,十分可爱。臣妾想到娘娘跟臣妾也是一般的年纪,大概也会喜爱这些小东西,所以多要了一只带进宫来献给娘娘,娘娘若是喜欢,就留下来养着,若是不喜欢,臣妾就再带出去。”
说着对身后的侍女招了招手,从她手里接过一个竹篮,掀开上面的白布,露出里面小小的一只小猫崽。
林嫤伸头去看,见里面小小的白茸茸的一团,看见有人,仰着头小声的“喵喵”叫了几声,些好奇的与林嫤对视着。它的毛是白色的,没有一丝杂色,而它的眼睛却是蓝色的。
林嫤看在眼里,倒是真的有些稀罕,伸手过去轻轻的摸了摸,道了一声:“真可爱。”
恒王妃见皇后眼睛发亮,是真心喜欢的样子,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林嫤抬头看着恒王妃,含笑道:“那本宫就谢过王妃的美意了。”
恒王妃笑着道:“娘娘喜欢,是臣妾的福气。”说着又道:“这猫儿少动好静,十分好养。平时闲时逗一逗它,也是一种乐趣。不过就是,这猫儿夏天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抱它……”
说起猫来,恒王妃头头似道,看得出来是十分爱猫之人。
恒王妃也是真心有些得意,皇后能喜欢留下这猫才好呢,以后她才能有借口来长坤宫,跟皇后聊一聊猫,有了共同的话题,聊着聊着就熟悉了,总能留下一二分的香火情。
恒王妃与林嫤聊了半天的猫,然后将话题过度到贤妃与戚家以及她与皇帝的关系上,再将话题扳回最近连太妃出宫的事情上,最后才聊起恒王,然后试探的问林嫤道:“我们王爷这些年闲在家里,每年干吃朝廷的俸禄却没为朝廷出过一分力,心中十分羞愧。我们王爷想让臣妾来问问,朝中可有能让他干的差事没有,好让王爷也能如延王一样报效皇恩。”
恒王妃说完的时候,脸上也有些羞红。毕竟是求人的事,她也不是天生爱来看别人脸色的。
恒王上次见到延王将连太妃接出了宫来,心里十分眼热,也想将段贵太妃接回王府来奉养,所以跟风也给皇帝上了一道折子。
结果皇帝以恒王未建寸功为由,否了恒王的奏请。
两人当皇子时,恒王与皇上的关系并不大好。但恒王这个人呢,能力没比别人强,但将面子却看得比别人高出一截,皇上登基了也不肯伏低做小凑上前去。
恒王这些年在王府里,闲得都快长毛了,有一堆侍妾给他解闷,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直到这次接太妃出宫的事情上摔了一个跟头,才觉得自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不行了,自家亲娘还在宫里受苦呢。
不过要恒王妃说呀,恒王这个人就是欠收拾。跟皇帝对着干,真以为他是天王老子呢。
她要不是成了恒王妃,乐得看皇帝怎么收拾他,她就在旁边看笑话。
林嫤不由笑了笑,看来是恒王让恒王妃进宫来讨差事的。
不过这种事,恒王自己做了个甩手掌柜,倒是让一个年轻的女人来出面,他也是真做得出来。
林嫤说着道:“朝堂上的事情,本宫也不懂。”
恒王妃有些失望。
不过林嫤转口又道:“不过最近倒真有件事让皇上十分头疼,一时想不出该让谁去办好。”
恒王妃高兴起来,连忙道:“皇后娘娘请说,若是这件事我们王爷能办成,替皇上分忧一二,也是我们家王爷的福气了。”
林嫤道:“就是上次增课商贾税的事情,皇上虽然将策令颁发下去了,但各地的商贾并不配合,以各种理由并不愿意交税。皇上想从朝中派个人,以监察的身份到各地去负责追缴商贾拖欠的税银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十分重要,所以人选上要十分慎重,这个人官职不能太低,否则压不住那些大商贾或乡绅,最好还是宗室里的人,有这个身份在也容易压住人。”
恒王妃犹豫了一下,追缴税银,这是十分得罪人的事情,且就算做好了,除了得了皇帝一个人的好,被别人只会被骂成狗。
恒王只怕不会愿意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以恒王的性子,他是恨不得找最轻省的差事,但却最能让人看见功劳的活儿。
林嫤看着恒王妃犹豫的样子,继续道:“若是恒王愿意揽下这件事,那真是最何时不过的人选了。”
恒王妃再犹豫了一会,最后狠了狠心,对林嫤道:“皇上和娘娘就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们王爷来做。”
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