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妃要彻查,惠王妃当然不能让她彻查,她虽然做得隐蔽,但也难保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忙道:“母妃,您可千万别。”
吴贵妃瞪了她一眼。
惠王妃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才说出自己早已想好的措辞,道:“儿臣并不是心虚,儿臣只是怕此举会惹父皇不高兴,让父皇对母妃对王爷更加不喜。父皇如此宠爱皇后,儿臣以前就听说皇后在后宫做过不少事,哪怕证据确凿,父皇却也还是偏袒皇后,母妃就因此吃过不少亏。皇后如今还怀着孕呢,还是双胎,父皇如今正高兴着,母妃却告诉父皇皇后害了杜妹妹的孩子,难保不像以前一样认为母妃是故意要诬陷皇后,到时,母妃被父皇训斥是小,若是又像以前一样被罚,那母妃……”
惠王妃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但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足够清楚。
吴贵妃果然露出凝思的神情,是相信了她的话。
前车之鉴让吴贵妃明白,不管她查出什么皇帝都不会相信他宠爱的皇后是个狠毒的人,反倒会以为她故意为难诬陷皇后。
吴贵妃不甘心的拍着桌子,怒道:“难道本宫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不成。”
惠王妃叹了口气,带着无奈的语气道:“谁让父皇宠爱皇后娘娘呢!”
这句话隐隐还带了惠王妃对吴贵妃的埋怨和轻视,的确就是因为吴贵妃不得宠,才会让惠王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不如太子,让惠王如今走得如此肩膀。太子轻易能得到的东西,惠王却要付出十倍的努力。
明明吴贵妃也是国公府出来的嫡女,结果以前不如林宪,现在连一个小她十几岁的皇后都斗不过,这多少让惠王妃有些瞧不上她。
不过惠王妃话里的情绪吴贵妃没有听出来,倒是站在吴贵妃身边的玉簟听出来了,有些皱着眉头不满的盯着惠王妃。
惠王妃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对着她笑了一下,但心里却有些怒气,心里哼了一声,一个宫女也敢对着她大眼瞪小眼。
吴贵妃依旧怒道:“等着,这个仇,本宫迟早要找皇后算。”又对惠王妃道:“杜氏小产,一时半会身子也养不好,以后就少让她服侍惠王了。将她幸宠的日子撤下来分给你和海氏,你们赶紧给惠王生一个儿子。难道你们想让太子的儿子都三五成群了,惠王的膝下却还尤空吗?”
惠王妃连忙道是,接着又请罪道:“都是儿臣的罪过,没有好好照看还杜侧妃,儿臣总以为母妃赏下来的东西总不会有事的,却没想到……”
吴贵妃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你退下吧。”
惠王妃道了一声是,然后告退从昭阳宫出去了。
吴贵妃看着她的背影,倒是也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说词,转头问玉簟道:“你觉得,甘氏说的有几分真,她说的能不能相信?”
玉簟对惠王妃比吴贵妃怀着更大的怀疑,给杜氏的吃食用物,都是她亲自一点一点检查过的,然后交到信任的宫人手里送到惠王府,中间没有过第二个人的手,更不可能让长坤宫的人碰到过。
反倒是惠王妃,要从别的地方对杜侧妃动手反倒是要容易的多。
但是如今,玉簟却不能将自己的怀疑跟吴贵妃说,惠王妃是贵妃亲自选定的,皇上下旨赐婚的亲王妃,不是普通的侧妃侍婢,以贵妃的性子,知道是惠王妃做的,绝对不会忍着只对惠王妃慢慢的敲打让她收敛,而只会直接活剐了她。
到时候吴贵妃与惠王妃婆媳不和,惠王后院不宁,便宜的只会是外人。
而吴贵妃若认为这是皇后做的,那对惠王的影响就会小得多……
玉簟思索着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奴婢看王妃说的有五分真,剩余的五分没有证据,奴婢也不好说。”
吴贵妃点了点头,完全相信了惠王妃的话,手握紧了扶手,对林嫤生起了恨意。
但另一边玉簟却想着,该对惠王妃敲打一下了。
惠王妃回到惠王府之后,问身边的人道:“王爷呢?”
侍女回答道:“王爷在杜侧妃院里。”
惠王让人搬了镜子过来,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上面妆容精致,但却脸色憔悴,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在昭阳宫受了委屈的模样。
惠王妃觉得很满意,然后转脚也去了杜侧妃的院子,进了杜侧妃的寝屋。
刚刚小产的杜侧妃脸色苍白憔悴,正靠在坐在床边的惠王的胸前肩膀一抽一抽的啜泣着,惠王则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低声的哄着些什么。
见到惠王妃从外面进来,杜侧妃连忙推开惠王坐直了身子,转过头去擦了擦眼睛。
惠王随即也就将杜侧妃放开了,转头看着惠王妃,温声道:“王妃回来了?”
惠王妃走过来,笑容苍白的对着惠王屈膝行礼,惠王道:“本王早与王妃说过,你我之间不用多礼。”说着看到她通红的眼睛,又问道:“是母妃为难你了?”
惠王妃强自挤出一个笑来,道:“礼不可废,母妃并没有为难臣妾。”接着站起来,结果直起身的时候又突然踉跄了一下,差点又跪了下去,幸好旁边的侍女扶住了她。
惠王妃却是脸上冷汗直流,膝盖疼痛难忍的样子,好半会才自己站直了身子,惠王一看便知惠王妃是在昭阳宫跪久了膝盖受了伤。
惠王让人扶了她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接着又抱怨了一句道:“母妃也真是的。”
惠王妃连忙道:“王爷不要责怪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