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有大臣陆陆续续在延庆宫匆匆来去的,来者俱都是求见太子,而见过太子之后便又匆匆的出来,脸上带着沉重之色。
叶桑站在离太子书房不远的廊下,站了好一会,直到见到又一名大臣又匆匆从外面进来要求见太子之后,便转身回了太子妃的寝殿。
太子妃正坐在榻上给萧长宗喂饭,但脸上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见到叶桑进来,太子妃招了招手叫来奶娘,让奶娘将萧长宗抱了下去。
叶桑给她行过礼后,接着便走到她的身边,悄悄的跟太子妃道:“殿下,今日一共来了十几位大人,连几位尚书大人都来找了太子殿下,且行色匆匆的,的确像是娘娘猜得那样,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
太子妃听着蹙了蹙眉,皇上带着皇后离京之后,由太子监国,虽然平日也常有大臣来见太子商议朝事,但是这两日的大臣来得实在太频繁且太多了些,不得不让太子妃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太子妃问道:“赵凛赵大人今日也来找过殿下吗?”
太子向来信重赵凛,而赵凛这个人也向来稳得住,万事都能泰山不崩于前,若是连赵凛都忍不住来找太子,那说明这实在不是一件小事。
叶桑点了点头,回答她道:“赵大人这几天都来见过殿下,有时也是太子殿下主动宣召赵大人。”
太子妃听着越加的皱起了眉来,心慌慌的,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而这时候,有宫人进来通报,对太子妃道:“娘娘,太子殿下出去了,说是今晚不回来了。”
太子妃听着点了点头,然后便让他下去了。
太子妃坐在椅子上又沉思了一会,接着对叶桑道:“你去一趟崔家,将本宫的母亲或是兄长请进宫来。”
她在延庆宫里猜来猜去的也猜不着,母亲和兄长在宫外,或许能听到点消息。
叶桑还没来得及道是,结果这时候就有宫人进来通禀道:“殿下,崔夫人在宫外递牌子求见。”
太子妃听着抬了抬眼睛,连忙道:“快去,快去将她请进延庆宫来。”
宫人道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
崔夫人来得很快,且进来的时候行色也是匆匆的,凝眉而脸色沉重。
崔夫人进来后稍稍行过礼,太子妃急忙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唤了一声:“母亲”,刚想说什么,结果却被崔夫人一声“殿下”打断了。
崔夫人左右看了一下伺候的人,太子妃会意,示意了一下叶桑。
叶桑对她屈了屈膝,然后招了招手将将屋里伺候的人全都带了出去,关上了门,让宫人门都走远,然后自己在门口守着。
而宫人才刚出去,崔夫人便迫不及待的看着太子妃道:“殿下,您在宫里,可在太子殿下那里听到了什么消息没有?”
太子妃道:“母亲,我正想将你请过来问您呢。这些天我老感觉不对劲,大臣们一个接一个的来找太子殿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崔夫人问道:“您真的没有从太子殿下那里听到些什么?”
太子妃道:“我只知道父皇和母后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到达京城了,结果父皇说想在保定多游玩几日,所以御驾停留在了保定。”
崔夫人看了女儿几眼,确定女儿没有撒谎之后,才微叹了一口气,跟太子妃道:“殿下的兄长私下里听到点消息,说是御驾停留在了保定,并不是皇上想在保定停留几日,而是御驾遇刺了。”
太子妃听着脸上震惊起来,身子一动,手不小心拂过小几上的茶碗,茶碗里的茶水荡漾了几下,差点将茶碗拂倒。
好一会之后,太子妃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开口道:“不会是兄长从哪里听错了吧?”
崔夫人道:“所以臣妇才来殿下这里,问殿下有没有从太子殿下那里听到些消息。”说着又认真而郑重的看着太子妃,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你若是知道什么可不能再瞒着我们,皇上遇刺不是小事,尤其是对太子。”
太子妃摇了摇头,道:“没有,太子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太子这几天也忙得很,好几天连后院都没有进过了。”
太子妃接着想到了什么,又睁大了眼睛,然后拉着崔夫人的手,有些急切的问道:“那父皇可有受伤?”
崔夫人摇了摇头,道:“这个打听不出来,现在御驾就停留在保定的行宫里,行宫外面内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没有人见得到皇上。”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臣妇听说,御驾在太原的时候就已经遇刺过了,几百号人扮成山贼在半路上拦截了御驾,只是那一次没有成功,所以皇上并未声张。然后刚过定州的时候又有人行刺,这一次行刺导致御驾停在了保定府。私下里猜测皇上应该受了伤,若不然就该像上次那样继续回程直接到京城,而不是停在保定。”
太子妃想着这些日子不断有大臣来找太子的不对劲,越来越相信皇帝遇刺的事情是真的。
但接着太子妃又有些疑问的道:“若是父皇真的受伤了,京城的太医应该会被召到保定去才是,可是这段时间并未听到有太医被召去保定府……”
她刚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惊的一下子仰了起来,道:“不对,五日前李太医洪太医不约而同的告了长假,一个说要回老家祭祖,一个说是回老家买寿田。这两个太医加上随御驾出巡的张太医和陆太医,这几位太医都是太医院医术最精湛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