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繁华,做各种生意的都有。
但若说最热闹,三教九流都喜欢去的,则非我是赌坊了。
我是赌坊是洛阳城最大的赌坊,这里有各种赌具,也有各种赌局,而除了这些之外,这里的姑娘也比那些青楼里的姑娘更识趣,更懂得让男人舒服和欢心。
我是赌坊中,一张桌子旁围满了很多人,这些人趴在桌子上高声喊着大小,每当骰子亮出来的时候,都会伴随着阵阵兴奋与唏嘘。
今天这里,一个小乞丐成了最大的赢家。
他已经连续赢了好几场了,而且看样子还会再继续赢下去。
“来,来,感觉下注啊,今天我要通吃四方……”
“押大押小,买定离手啊……”
小乞丐望着放在桌子上的碗,果断的押了大。
“大……”
“大……”
在众多高呼声中,庄家开碗,接着就听他喊道:“一二二五点小。”
有人欢呼,有人唏嘘,那小乞丐却是突然傻眼了,自己之前玩了好几把赢来的钱,一下子又全给陪进去了。
不过他也只是傻眼,并没有怎么伤心,钱都是他偷的,输进去就输进去了,想当赌徒,这点承受能力还是得有的。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兜,结果摸来摸去都没有摸到一文钱,只有他刚从那个长的略有点胖的男子身上偷来的一枚令牌。
那枚令牌样式不错,而且上面还写了一个药字,他是觉得很值钱的,本来想着去当铺当了换钱来花,可如今看来只怕是不能当了,直接在这里换钱吧。
他转身来到我是赌坊的借债处,把那枚令牌往桌子上一放,喊道:“我这可是好东西,换十贯钱。”
一名老者把那枚令牌拿在手里看了看,接着摇摇头:“五文钱。”
“呸,你说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你只给五文钱?”
“五文钱已经多了,这种破东西我们要了有什么用,你要换就五文钱,你要是不换,那就算了。”
小乞丐有点气这个老者压价,把令牌一收,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嘀咕:“好你个老头,你这是见我没钱,想用五文钱把我这个东西给坑了啊,我这东西至少值十贯钱……”
小乞丐显然很气愤,嘀咕着离开了我是赌坊,来到街上的时候,天色渐晚,但洛阳城依旧繁华,他把令牌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想着去当铺把这东西给当了。
可刚走两步,突然想到当铺里的人也没有几个是好东西,八成新的东西都能给你说成是三成的,他也不值当这令牌是什么玩意,万一再被坑怎么办?
想到令牌上有个药字,他觉得药堂的人可能知道这是什么,于是便想着去药堂,先让药堂的人给看看这是什么,然后他再去当的话,就有更多的主动权了。
不过去药堂之前,他先去了一趟自己的住处,那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小院荒芜,一条小道直通里面,他进去后没多久便走了出来。
不过等他出来的时候,却是换了一副摸样。
之前的他脸上脏兮兮的,就跟个乞丐似的,可如今他把脸洗干净,再穿上一件干净衣衫,竟然有着丝丝清秀的感觉,若非他穿着男装,还以为是谁家未出阁的大小姐呢。
他整了一下衣服,嘿嘿一笑,这才向洛阳城的朱家药堂走去。
之所以要换衣服,是因为他知道药堂的人都看外貌衣服,自己要是像个乞丐去药堂,非得被他们给赶出来不可,当然,自己穿成这样去当铺,当铺的人也不敢轻易骗他。
至于他身上的这件衣服,自然是偷的。
对于他来说,除了女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偷的。
这大摇大摆来到朱家药堂之后,他装作很有气势的样子,来到柜台前也不言语,直接将令牌放在了柜台上,柜台里面是一个老先生在抓药,这老先生看到令牌之后,神色猛然一紧,接着把令牌又拿起来仔细看了几下,眼神之中仿佛能放出光来。
小乞丐见那老先生这个样子,心知这令牌绝对是个值钱玩意,他有点庆幸自己没有五文钱给卖了。
“小公子稍等,容我去通禀我家管家。”
老先生说着,将令牌放在桌子上,然后急匆匆的跑到了后面,不多时,朱福托着肥胖的身子跑了出来,他跑来后先看那枚令牌,看完后点点头,接着连忙向小乞丐拱手,道:“原来公子是穆老御医的高足,失敬,失敬。”
说到这里,朱福突然又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穆鱼途径洛阳卧龙县,收了一个姓陈的徒弟,这事朱福听说了,只是他并不知道名字,只知道那人姓陈,今天见到穆鱼的令牌,有八分已是认为眼前的人是穆鱼的高徒了。
不过朱福是个很谨慎的人,所以又有此一问。
小乞丐倒是不知道这些,也没有多想,不过从朱福的话里,他多少已经听出了一些情况,敢情这令牌的主人是御医的徒弟啊,御医是给皇帝看病的,那就是官啊,想到这里,他多少想到了一条谋利的好办法,干咳了两声后,道:“免贵姓陈,因为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我陈三。”
听得眼前少年姓陈,再想到此人手中有药王谷令牌,朱福此时已无半点疑惑,连忙说道:“原来是陈三公子,不知穆老御医可好?”
“好,好着呢,我师父很好。”
朱福笑了笑,又问道:“那不知陈三公子来我朱家药堂所为何事?”
陈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