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气这种东西,说起来高大上,其实本质跟桃花运,财运福运一样,也算是气运的一种。
所以当这个国家的龙气在黄裙女子的灵魂发生一系列变化的那一刻,那股龙气猛然断裂开来,身负涅槃血脉,臣乾很轻松就察觉到了这分成两截的龙气的去向。
在他的视野里,便是一团深紫色的墨状不明物从地底疯狂泄出,一丝丝聚拢成一个长条状,再从中间断裂开来,一半注入黄裙女子的躯壳中,一半冲向不远处的一个眉目张扬的蓝衣女子。
但毫无疑问,原本只能聚集在一个人身上的,代表着帝王气运的龙气确实断裂成两团,逸散到两个原本与龙气毫无关联的人身上。
臣乾朝着虚空一抓,手上多了条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红线,线的一端绑在玉简上,另一端便穿过障碍物朝着正北方向延伸而去。
那个方向,正是皇宫。
很快吃完饭,臣乾倒没着急出发。他对那女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奇心,去那里目的只是为了探究那个系统刻意隐瞒他的一些东西。
当然,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总不能一点底子都没摸便莽撞地闯过去。
所以臣乾慢条斯理地把他一身一看就不像是个人类的装扮作了作伪装,红发染成漆黑的墨色,套上件布料上好的银纹白袍。白玉头冠稳稳一戴,紧了紧系在腰上的腰带,便是个仙气飘飘的神仙模样。
谭漓只是披着那件黑色的法衣外袍,未曾梳理的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脑后。本是很邋遢的样子,安在谭漓那张神仙脸上,顿时就有了点凌乱的美感。
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如此感叹了一句,臣乾还是没经住谭漓那专注而又执着坚定的目光,叹口气,认命地从床边的小柜里取出把梳子开始伺候起这位大爷来。
“懒得你,自己不会梳头发啊。”
“不会。”
谭美人笑的很是玩昧。
“那你原先的头发是自己把自己梳起来的么?”
“对呀,猜的真准。”
“啧……脸掉地下了,看见没有。”
谭漓的头发很顺,稍稍一梳就能从头梳到尾。臣乾很快便梳好,将发丝拢作一起扭出个花型丸子的样子,放下梳子再把手伸到谭漓脸前头来招了招。“皮筋给我。”
“皮筋?”谭漓疑惑的反问让臣乾乍然清醒过来。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摇摇头,他随手凝出一只玉簪把那一头泼墨长发简单束了起来。托陈佳佳的福,她从小就热衷于给自己梳各种古典发式,然而人小手短,最后只能闹着臣乾帮她。久而久之,臣乾已经可以熟练驾驭各种发型的梳法。
……虽然刚刚有一瞬间是想盘个麻花公主丸子头的。
“好了,头发梳好了。还差个衣服……衣服你有白色的吗?”臣乾把梳子用软巾擦了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没有。”谭漓道,“在魔宗里穿白衣,总是有些招眼的。况且这颜色着实也不耐脏,倒不如黑衣来的方便。”一边把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黑衣上的银色暗纹将那衣服衬的低调中带着奢华。
“说的也对。”臣乾看着他那样子,捏了捏下巴,忽然笑道“不过光看你这张脸就不像个坏人,那就将就着好了。”
谭漓应了一声,又出声问道“你对龙气很感兴趣吗?”
“那倒没有。”臣乾捏着那块玉简,手在上边摩挲着,“龙气只是人间的帝王之气,在修真一途上算不得多么珍贵。”
“不过顺着龙气查下去嘛,源头可就是国运气脉。”臣乾轻笑,一边抛着那玉简一边如此说道。
“国运可就是个了不得的东西了。”
况且,国运再往下,那可就是世界根基。
是有人在引导他调查下去。
臣乾凝神思考着。
他穿越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充满太多漏洞与逻辑差,所以被当做是苦力拉来解决问题。但比起对世界的熟悉程度上,他只是浅浅参与过大纲剧情的完善和修补,连原文都未曾看过几眼,远不及老黄瓜这个作者,甚至于他的读者知道的多。
那唯独拉他进来,是为了什么?臣乾不相信那个关于他是世界创建者之一的解释,这或许是个真话,但一定还隐瞒着什么。
他曾作出很多个设想,但最后还是没有确定下一个可信的推理来。
他对这个世界有一定的修改权限,但是作出主要世界观构建的人是老黄瓜。他跟老黄瓜只是关系很好的基友,所以他那些建议只能是建议,不可能老黄瓜什么都听他的,不然那小说作者就该是臣乾而不是fēng_liú老黄瓜了。
所以这个世界系统明显没办法控制老黄瓜这个创世神的行动如何,甚至只要老黄瓜想,这个世界他想改成什么样就改成什么样,世界本源诞生在老黄瓜的意识里,在这里他定然是主宰。
看那封信上对老黄瓜的称呼是fēng_liú老黄瓜大人,用的是敬称,对他的称呼则是先生。态度有多不同就直白地凸现出来了。
那么再从称呼上推测一下,臣乾不是他的本名,fēng_liú老黄瓜也只是他那个靠写激情小黄文成神出名的好基友的笔名。既然称呼其为fēng_liú老黄瓜大人,那就证明或许这个世界系统并没有生成真正的智慧,默认fēng_liú老黄瓜就是创始者的真正名讳。再或者,是这个书中文字所创造的世界没有能力得到他和老黄瓜在现实世界里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