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钱守义并不知道,自己的钱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之所以把常凯当成第一怀疑对象,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罢了。
可他听说常凯的女朋友正在住院时,他就知道,找常凯并没有任何难度了。
既没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他,找他也不难,所以钱守义才临时改变策略,打算先从监控器入手,但医院方面并不能满足后者的要求。
万般无奈之下,钱守义只能选择报警,但在报警时,他就猜测这大概只是一种徒劳了。
常凯从外面买回一大袋水果、薯片什么的,经过大厅时,却见到钱守义正对两个民警挥泪地控诉着什么。
钱守义一眼见到了他,一愣之后,便激动地指着他喊了起来,“警察大哥,就是他!”
其中一个民警忍不住对他横了一眼,显然是不满他对自己的称呼。
常凯没想到钱守义的眼这么尖,但他之所以离开周楠的病房,也有自证清白的想法。
他这么做,也是担心民警会再次找到一高去。
因为他们昨天就为自己去过一次学校了,要是他们再为自己去一次,自己在学校的影响,就实在太恶劣了!
民警在钱守义的指认下见到常凯,也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欣喜,随即向他招手,“那个谁,你过来。”
常凯小跑几步,最后在钱守义身边停下,沉声问,“警官,您叫我啊?”
刚才开口的民警点点头,盯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问,“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常凯平静地回答,“知道,是因为他的钱被别人掉包的事吧。”
听了他的回答,这个民警就和同事面面相觑起来,用眼神交流,“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啊,一般人回答的,可都是‘不知道’呢!”
“你叫什么?”
“常凯?”
“性别?”
“男。”......
这就审上了啊?
尽管不排除这两个民警怀疑自己的意思,但在这儿被审问,总比被带去派出所好一点!
常凯这么一想,心内的抵触就完全消失了。
说到底,这起案子也真是他做的,他并没有反对被人家调查的立场。
也因此,他表现出一脸平静的、很配合的样子,他的表现也让民警暗暗称奇。
经过一阵沉默,其中一个民警才理顺思路,继续追问,“你的金币呢?”
常凯依言将金币拿出来,递给问话这位。
两个民警左看看、右看看,到底也看不出什么来,又过了一会,最开始说话那人才打着商量说,“我们拿回去找专家鉴定,没问题吧!”
常凯摇头拒绝,“这枚金币是我压箱底,要不是我女朋友突然住院,我也绝不可能拿出来卖掉的,您将我的金币拿走,我的女朋友就没法住院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找谁说理去?再说了,你们要检测金币的真假,无非是想证明我是不是骗子,但可据我所知,他的钱并不是被骗走,而是被人调换的,这和我是不是骗子,并没有任何关系啊。”
拿着金币的民警点点头,将它递还给常凯,“你说得也有道理。”
常凯趁机说道,“那我能走了吗?你们也知道的,病人需要照顾啊。”
主事的民警挥挥手,“去吧!但我你的电话要保持24小时开机,让我们能随时对你传唤!”
打电话传唤?
这很好!只要他们不亲自杀到学校去就行!
常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再见”,便转身往病房去了。
钱守义的心却突然像是被抽空一样,再次指向常凯,焦急地说,“警察大哥,我......”
民警皱起眉来,“你这事很不好查啊,问题是,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至少得说出一个时间段吧?这样,待会你先跟着我们回派出所,我们会详细地给你备案......”
“这不是有监控器?你们给查一查监控器,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啊。”
“我们只是上街巡逻的......”民警摇摇头,郁闷地说道。
每一个人民警察都有一颗为老百姓主持正义的心,但每个人的职责都是不一样的,要是几句话就能结束一件案子,他们何乐而不为?
但这两个警察接到钱守义的案子之后,就觉得这不是自己所能破获的,他们刚才之所以询问常凯,也只不过是有着一丝侥幸罢了。
可钱守义接触的人,并不只有常凯一人啊!
严格地说,根据常凯和钱守义的描述,在后者发现自己的钱变成冥币之前,他们并没有身体的接触,哪怕是他们离得最近时,也至少在一米开外!
这么远的距离,常凯是怎么把他的钱掉换的呢?
至少,这两个民警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
常凯被审了一番之后,却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他推开周楠的病房时,却见她已经困得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了。
周楠见常凯出现,当即抱怨起来,“你怎么一去就这么半天啊!”
常凯一边将水果放在床头边的桌子上,一边答道,“在楼下碰见一个熟人,聊了几句?你吃什么?苹果?梨?香蕉?橘子?”
周楠笑着点点头,“那就给我剥一个橘子吧?”
常凯很快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剥开橘子之后,还亲手将一片橘瓤送入她口中,看着她的唇娇艳欲滴时,又忍不住用手指按了一下。
周楠顿时抗议起来,“你的手脏不脏啊?讨厌!”
常凯只是笑看着她,将一片片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