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心事重重地发着爆米花，对孩子们的【查看】也变得心不在焉起来，直到突然发现一个智力高达80的倒霉孩子时，才终于精神一震。
可他的兴奋并没持续多久，因为他脑子里再次响起了无比熟悉的、悦耳的电子合成音，“系统的【当前电量】为0，自动关闭。”
这......
这叫什么来着？
前功尽弃啊！
看着那个智力80的倒霉孩子拿着两桶爆米花渐渐消失的背影，常凯气得差点喷出一口盐汽水来，又不由暗叹，“跑掉的那条永远是最大的鱼，古人说的果然没错啊！”
这种时候，就算用与周楠牵手的方式充电都来不及了，毕竟时间上需要三十秒，而且他也无法厚着脸皮在一群10后的孩子们面前秀恩爱啊。
00后的孩子现在就已经霸道侧漏，他可不敢承受10后的孩子们的报复啊！
既然如此，就安心将爆米花发完吧......
很快的，几十桶爆米花就被常凯和周楠发了出去，他们身前的孩子也越来越少。
售货员却突然开口提醒道，“那什么，这爆米花马上就没有了啊。”
常凯顿时松了口气，但看着身前的七八个孩子时，还是笑道，“那今天就到这儿吧，给这些小朋友们拿几包薯片凑数吧，不要薯片的拿可乐也行啊。”
小朋友们都是乘兴而来的，没吃上爆米花肯定有点不高兴，但爆米花的确是卖光了，换成薯片什么的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在最后一个孩子的“谢谢”声中，常凯和周楠终于愉快地拍了拍手，随后牵手而笑。
应付这帮熊孩子，还真不容易！
售货员看着这一对沉浸在幸福中的男女，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我说，刚才忙的我都忘记记数了，这可怎么办啊？”
“大概的数目，你应该能估计出来吧？”
“应该有个四五十桶吧？实在是忙昏了头。”
“那就按五十桶算，再加上几杯可乐和几袋薯片，我刚刚给你的三百块够了吧？”
“差不多。”售货员点点头。
“那谢谢你了，再见。”常凯一脸真诚地对他表示了感谢，挥手与之道别，随即牵起周楠去取包、退眼镜。
周楠跟在常凯身边，忍不住轻声提醒，“这人还真是狡猾，他的确可以忙昏头数不清送出去多少桶，可那些纸杯难道也没有数目吗？”
“我怎么就看不出这一点呢？想不到我们家周楠这么聪明！”常凯没料到周楠能看出这一点，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谁是你家的？”周楠嘴上不依起来，手却与他握得紧紧的。
常凯没有就这个“谁家的”的话题深入下去，却摸出一支烟对周楠问，“也差不多六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说好了出来逛街的，这还没开始逛呢？”
“逛个屁啊！街上到处都是积水，而且你也不买什么吧？要不然，咱们再去新天地喝一杯奶茶，然后我就送你回去。”
“也行。”周楠选择了妥协，她或许只是想与他多呆一会而已，去哪并不是关键。
“那你去取车，我去抽根烟？”常凯举起还没点着的烟，指了指电影院门外的洗手间。
西凉县是产烟大县，不抽烟的成年男人在这儿还真的很少见，所以常凯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给父亲常书欣递烟；他的朋友陈嘉兵、何明明、小猫也都是会抽烟的，但因为学校管理很严格，他们抽的时候也多半会躲在宿舍或洗手间内。
周楠与常凯等人相处久了，也算是习惯了他们的这个恶习，但她对抽二手烟的情感却是复杂的，一方面是她意识到抽二手烟的危害比直接抽烟还大，另一方面则是她不能以自己所知的这个观点说服常凯等人别抽烟。
最终，她也只好尝试着学抽烟，这也是因为“两害相权取其轻”，可惜抽烟给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近猪者吃，朋友间的同化总是在无声无息中完成的。
周楠虽没学会抽烟，却还是默认了常凯这些朋友可以随意在她面前随便抽烟了，一如这个县的有关部门默认老百姓在大街上随意抽烟一样。
她对朋友没有那么多苛刻，但对恋人的要求却不一样。
常凯这时候能躲开周楠到一边抽烟，至少让她有一种被他重视和呵护的感觉，她心中也没来由的甜蜜起来。
事实上，还真是周楠想多了！
常凯的眼界的确不止在这个县里，他也知道逼人抽二手烟是不礼貌的，所以一直尽量避免在公共场合拿烟出来。
可有时候，香烟是可以表达出情绪的道具，或者说是最好的转换情绪的工具。
在街上的小偷小混混眼中，戴着墨镜叼着烟的男人和连烟都不抽的男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常凯当然无需在意他们的看法，可要是叼着一根烟就能避免很多麻烦呢？
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叼着这根烟。
而且，激动时抽烟有舒缓之功，疲倦时抽烟有提神之效，紧张时抽烟可让人放松，懈怠时抽烟能帮助你集中注意力，忙时点起一支烟是偷闲，闲时点起一支烟算是给自己找了件事......
常凯这次郑重其事地避开周楠，并不是为了不让她抽二手烟，也不是为了缓解情绪什么的，而是为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仔细查看系统。
他总觉得，这次系统的升级一定不简单！
他松开周楠的手，转身将手上的香烟点燃，便甩开两腿往洗手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