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看了一眼请帖,转手丢到一旁,淡淡的说道:“不去。”
梅若捡起请帖来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呀,公子不去总要有个像样的理由才好。”
“爷不高兴去,还需要什么理由?”容昭扭过身去,任性却又心虚。
梅若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叹道:“公子耍小脾气跟睿王爷闹一闹也没什么,反正睿王爷对公子极好,不会真的生气。然而萧家就不一样了。这是萧夫人一片好意为公子铺路,况且您当时也答应了的,这会儿又说不去,连个正经理由都没有,让人家萧夫人怎么想呢?萧家跟宫里的德妃娘娘同气连枝,咱们家悦妃娘娘在宫里还指望着德妃娘娘能够照应一二呢,您若是得罪了萧家,那咱们悦妃娘娘的日子能好过吗?”
容昭一听这话心里更烦,遂忽的一下起身嚷道:“去去去
!我去,行了吧?”
“公子别生气了,有王爷相助咱们是好事儿,这上京城可不比西凉,悦妃娘娘得圣宠,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恨红了眼,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梅若又劝道。
容昭让这丫头唠叨的彻底没脾气了,因双手抱拳朝着梅若求道:“梅管家!梅姐姐!梅婆婆!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求你让我清静一会儿好吧?”
梅若听容昭答应了,便拿了那请帖放心的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容昭就被梅若从床上拉起来梳洗打扮,兰蕴几个人也进来一并帮忙,三下五除二把个懒散的公子哥儿给收拾的倍儿精神。
容昭站在铜镜跟前看着自己玉树临风的样子,一时也挺高兴的,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心想今天爷一定亮瞎赵沐你个混蛋的钛合金眼。
果然,赵沐看见容昭的时候愣了足足有三四个呼吸的工夫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容昭一改平日担换了一袭紫衣,并不是高贵艳丽的紫色,而是淡淡的紫,宛如轻烟淡霭一样的颜色,灵芝纹锦缎,领口袖口是赭色灵芝兰花纹刺绣,挑着零星金线,衬得他那张玉色小脸神采飞扬。人也斯文,不似往日那般肆意,薄唇轻轻地抿着,一双桃花眼顾盼流转之间透着几分淡漠。
这次去萧府跟随容昭的是梅若,紫姬,盛穹三个人,其他的护卫随从自然是睿王府安排,容昭不必多带。一直站在容昭身后的梅若感觉气氛不对,她家公子不说话,睿王也不说话,两个人就在门口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也不上马车,这不对呀!于是忙闪身上前朝着赵沐深深一福,歉然道:“王爷早安,是奴婢们手脚不利索,没能服侍我们公子早些过来,让王爷久等了,奴婢真是该死。”
赵沐微笑道:“没什么,本王也是刚出来,跟容昭前后脚的事儿。”
“王爷宽仁,是奴婢们的福气。”梅若忙道。
“上车吧。”赵沐看了一眼容昭,率先转身上了马车。
梅若回头看容昭,容昭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提着衣袍跟随赵沐之后也进了马车。
睿王的马车,宽敞,舒适,安全。进去之后左右都是厚厚的坐垫靠枕,中间是一架檀木雕花三尺见方的小桌子,桌上果盘,茶具,香炉一应俱全。后车壁一角是个小门,另一大半是橱柜,里面除了放置赵沐家常用的一两套衣物之外,还放着香巾,书籍,如意,拂尘等日常用具。
赵沐上车后便靠左坐下,容昭看了他一眼坐去了右面。
“虽然开春了,天还是冷的。”赵沐看了一眼容昭,这家伙今天只图着俏了,这衣裳过于单薄。
容昭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王爷关心,咱正常人不能跟病秧子比。”
“还生我的气呢?”赵沐无奈的笑了,“这气性可够大的。怎么之前在西凉的时候不这样?”
“没办法,吃错药了,这个坏脾气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住。王爷多多包涵吧。”容昭痞痞一笑,伸手拿了一颗小香橙来用力的剥皮。
赵沐还从没听过有谁是这样说自己的,一时被容昭的话给弄得找不到北,还以为这家伙依然是生自己的气,这种时候多说多错,于是苦笑着摇头不再多说
。
容昭费劲的剥橙子,偏偏这种小橙子皮很紧,不好剥,容昭只能一点一点的往下扣,弄得指尖都沾了橙子汁,黄黄的看上去特别难受。
赵沐看了半天终于看不下去了,便从怀里拿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推过去。
“嗯?”容昭看见小匕首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小刀子太漂亮了!弯月形,刀鞘上镶嵌着红蓝宝石,一看就绝不是寻常物件儿,于是忙拿起来左右打量了一翻,笑问:“这给我的?”
“给你切橙子用的,这种小橙子皮不好剥,用刀切吧。”赵沐笑道。
“我不吃了。”容昭把手里的小橙子一丢,孩子一样专注于那把匕首。
赵沐想了想,觉得事情应该解释一下,于是说道:“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得到确切的消息说襄南王府要去兰桂楼捉人才不得不出手让刑部缉拿了周成贞引开了周岳亭,这两天我仔细的想过了,兰桂楼要捉的人或许不是你,但十有*是紫姬。我中毒,又被解毒,紫姬的身份便瞒不住了,所以他们狗急跳墙想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来,我却不能拿你们的性命去赌,你明白吗?”
其实容昭对那件事情早就不生气了,他之所以跟赵沐别扭着……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他归结为当晚在兰桂楼喝的酒不行,那里面有催情的药会让人脑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