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生摸了摸十一的脑袋瓜,关于炼器的问题他实在是懂得不多,也帮不上什么忙。
十一当即就翻出以前做的那些空的绿炉石储物袋,又掏出特制的画笔和出门前已经炼制好的用来画阵法的材料。
景繁生见他那格外认真的模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等十一将两个绿炉石储物袋画爆了以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刘大官人亲自来请他们两个。
“先生!先生真乃神人也!”他神情激动的扑了过来,“这还是这许多日子以来我睡得第一个好觉!”
这次不仅是刘大官人来了,就是他夫人也跟了过来,向景繁生道谢。
景繁生一闪身,没让刘员外扑到他。他抖了抖袖子说:“时辰差不多了,咱们早整完早了事儿。”
“唉,是是!”刘员外一摆手,管家端着一个红色锦缎蒙着的托盘走了上来。
景繁生隔着红布看了一眼,笑眯眯地看着刘大官人:“就这么点儿?刘老爷你这个诚意……哎呀,我怎么没感受到呢?!”
刘大官人擦了擦汗,他怕这十五先生真的撂挑子走人,就忙说:“确实没有多少了,还有一些零碎的恐怕入不了先生的眼就没有拿出来。先生放心,等降了那鬼以后,我自有重谢!”
景繁生本欲再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
他摆手说:“罢了罢了,时间紧迫。等除了魔再说报酬的事情也不迟。”
他说着,手一挥,那托盘带着红布就一并被他收进了袖中。
刘家的人都看的惊奇。毕竟那托盘那么大,这人一挥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景繁生径直走向院中的毛驴,在那个装着破剑的布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面铜镜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面铜镜很大,明明是被一根绳拴着挂在脖子上的,却垂到了胸前,像个铠甲一般几乎将他整个上身都护住,看起来倒有几分……滑稽。
他又将那把生了锈的剑抽了出来。
刘家的人一致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器?
刘夫人问:“道长可要开坛设法?”
“不开不开,”景繁生摆了摆手,说:“夫人只需把我带到当初你把那女子害死的地方即可。”
他这么一说,连景十一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雍容华贵,略显富态的中年妇人。
刘夫人大惊失色,刘员外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名死了的女子本是这府中的一名丫鬟,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刘大官人没经受住诱惑,就跟她好上了。
刘夫人知道这事情以后大发雷霆。她向来蛮横善妒,但她是两仪城县太爷的亲妹,刘员外想要在两仪山采矿还得仰仗县太爷,因此纵然不喜也不敢得罪。
那名丫鬟是怎么死的,这刘大官人早就知道了。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日日夜夜纠缠他的噩梦,就是那名丫鬟死亡过程的不断重复。
只是梦中他变成了那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