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龟蛇并不打算杀掉铁头,否则早在多年前铁头就已经葬身鱼腹。我们的运气也可谓是坏到了极点,这种百年不遇的场面竟然被我们给碰到了。此时栾新正在给纪重远拍打着后背,一边忙活一边埋怨道:“早知道他这么不经折腾,刚才就不打他了,现在倒好,呛着水了,还得让我给他弄醒,回头得好好跟他说说教说教。”
不久龟蛇慢慢地潜下水底,水面再度恢复了平静。如今波光粼粼的水面很难让人想象就在刚在这片水域差一点就要了我们的性命,当然,除了我。
一路上栾新一直背着仍在昏厥之中的纪重远,虽说栾新嘴上一直不着调,但为人也算是粗中有细,关键时候绝不掉链子。回到村子里,经过一路上栾新的絮叨以及略微的颠簸,纪重远总算是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自己仍旧在村子里,不由得长大了嘴,觉得上午带我们下水就像是一场梦一般,我们简单的说了两句在水上的过程,当然我们也有意避开了铁头和龟蛇的那段打斗,免得再吓坏了他。纪重远听完抱歉的一笑,连忙赔礼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最近比较累,又正是农忙时节,再加上可能很长时间没有下水了,多少有些晕船,所以才昏了过去,真是让几位见笑了。”
只可惜纪重远不知道正是栾新给他打昏了,但栾新似乎一点负罪感都没有,相反还和纪重远在回村子的路上有说有笑的。没多久,我们几人便到了他家,只不过此时院子内已经聚集了十几名村民,看样子就是整个村子的全部劳动力了。
刚一踏进门,一帮子人就把纪重远架了过去,看样子这些村民对村外黄河水的恐惧依旧没有抵消,看到纪重远并无大碍之后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全村人的目光就聚焦在了我们的身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褒贬不一,我们几个站在门口也不方便继续往里走,只好尴尬的让村里人指指点点。
过了一会,纪清河咳了两声,大家这才安静下来,纪重远低着头走过去,对着纪清河说道:“爹,没什么大事,就是游了一圈而已。”这句话刚说完,纪清河一巴掌就搧在了纪重远的脸上,这一巴掌搧的可不轻,纪重远一个壮年男人竟然都跌倒,虽说不知为什么就挨了一巴掌,但他也不敢生气,只是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小声问道:“爹,干嘛打我,我怎么了?”
纪清河毫无预兆的站了起来,刚想动手,但看了看纪重远脸上的巴掌印子,又把手放了回去,而后摇了摇头,又一脸抱歉的看着我们,说道:“几位里面请吧。”说完纪清河就打开了门,站在一边似乎等着我们进去。虽说我们几个一头雾水,但是老爷子都做到这地步了,想必事情绝对不会太简单,我率先冲着村民点了点头,而后又笑着给老爷子一点头,接着我们几人便有些不自在的从人群中穿过,进了屋子。
此时,里屋已经坐上了好几位和老爷子年纪相仿的人,这几人见了我们连忙起身让座,我一瞪眼,觉得事情更离谱了,看样子是这老爷子知道了什么。我也不客气,带头坐了下来,而后纪尚无等人也跟着我坐在了旁边。落座之后,纪清河让红了半边脸的纪重远去烧一壶水,桌上则摆上了一个茶壶,里面有为数不多的一点茶叶,杂七杂八的都有,看样子是这几户人家的底货了。
我指了指眼前的茶壶说道:“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刚来的时候不上茶,这要走了才把这茶壶端了上来,难道这是村子里一贯的风俗吗?”纪尚无也附和道:“是啊,常言道接风洗尘,几位这么做倒不像是要送我们,不知几位究竟寓意何为啊?”
“果真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一位戴着黑色帽子的老人笑道。接着纪清河又说道:“年轻人,说说看,今天上午在黄河上感觉怎么样?”
栾新嘟着嘴说道:“还能怎么样,凉飕飕的。”井离殇接话道:“是啊,有点冷,所以没事干就看看光景,然后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
“我看未必吧?”一位胡子两寸长的大爷有意无意的说道,我暗自点了点头,黄河距离村子不远,刚刚弄出那么大动静,想必村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弄不好还有人在岸边观察着我们,可能是因为我们只顾着对付铁头和观察龟蛇,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到岸边的情况,也更没有想到这一层,而等我们上岸的时候,在暗处的他们便悄悄离开,这就是为什么村里人全都聚集于此的原因。
我看了纪尚无一眼,他笑着点点头,估计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隐瞒什么了,我向几位老爷子一点头,说道:“既然几位已经都知道了,我们也就不用藏着掖着的了,那这样,咱们直接开门见山吧,几位搞出这么大的架势究竟想要干什么?”说到这井离殇这才明白过来,道:“没错,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这时纪重远一脸委屈的烧好的水倒进了茶壶,而后又拿出几个杯子放在桌上,一人一杯的倒了起来,虽说这“百家茶”算不上是什么好茶,但是多种茶叶混合在了一起,竟然也能散发出一股别样的香味。纪清河没有直接说出这些人的来意,相反则是让我们喝点茶,润润嗓子。
仅仅看了看颜色,就能看出来,这茶叶已经泡过了很多次,喝一口,稍稍苦涩的口感早已盖过了茶叶原本的香味,除了口中发涩之外在没有任何的感觉了,我摇了摇头,想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