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下床来推开门出去,正看到端着水盆走来的雁还:“小姐您醒啦?”
小丫头将水盆放进屋里:“雁还正打了热水来想叫小姐起身梳洗呢。”
“我昨晚在这里睡着了,那你呢?”
她接过雁还递给的热毛巾,洗脸。
“奴婢在椅子上眯一会儿就过去了,没事儿。”
如音听到这么说,心里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啊,我只想躺会儿没想到睡了一夜,害你不能好好睡觉。”
“小姐您别说这种话,您不嫌弃雁还的房间雁还该开心的,您昨夜那么累,是该好好休息。”
梳洗好了,让雁还帮梳好头发,如音要回自己的房间看看御皇柒。
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以为那人没起身呢,扫到床榻上却是空的,她那一瞬边着急了。
环视房内没有,转身要出去,却差点撞上一个人的胸膛。
那人扶着她,一袭月白锦袍,她抬头……四目相对,一双好看的杏眸对上一双如渊如墨的深邃瞳眸。
眉目清淡俊美的人,不是御皇柒还是谁。
没想到他竟然起身下床了,她怔怔望着他,扬起一抹笑:“早……”
“今天感觉好些了么?”
“托你的福,不好也会好。”
面前的他望着她的目光清淡,话语也是淡淡。
可如音怎么感觉他话语中有那么些情绪,说不清。
“王爷,王妃,太子殿下请二位到前厅用早膳,之后便可启程返回皇都。”
陶衍走来,在身后禀告。
有些不明白为何两位主子站在门口,各自神情也不大对。
“哦,就去了。”
说到早膳如音也饿了,昨天因为担心御皇柒她晚膳都没这么吃,这会儿看他挺精神,还能下床走路,便放心下来,食欲也来了。
他却拉着她,审视着她的脸:“昨夜,可有睡好?”
她许久未回,后来雁还来报说她已经在那边房里睡着了,他便没让雁还唤醒她回去。
握起她的手腕,他端详她的伤口,那紫色的毒晕是淡了些,可并不是一点痕迹没有了,他蹙了眉。
“……没事,慢慢就会消失了,以后都不会有了。”
金蟾没了,再也不用吸她的血,那些毒素也会慢慢消失的。
“若是今后再有任何胡来之事,画如音,我定不饶你。”
他松开她的手腕,转身走,还飘来他的一句:“解药继续吃,回去,我会找那两老头算账。”
刚被他握着的手腕似乎还有他的温度,如音蹙眉看着那人的背影,撇撇嘴自言自语道:“没事了精神了,就开始威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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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苑返回皇城的一路上,如音与御皇柒同在一马车内,却都不说话。
其实不是如音不说,而是那人不理会如音。
她想了想,自从昨夜的事情之后,他对她的的态度就变了,变坏了,变拽了,变更漠视了,即使她跟他在一个车厢里,也好像在他跟前是个隐形人似的。
他偶尔闭目休息,偶尔看看书卷,偶尔喝喝茶,但是就是不再与她说话。
如音靠着窗边,掀开帘子瞧外面的景色,心里嘀咕自己到底又哪儿做错了,好像他一直在表现他在生她的气?
可她也不去问他,他拽她更拽,看谁不理谁!
就这么一路低气压地行走了半日,中途马车队伍停下歇息。
如音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到旁边的小树林透透气。
来泰山时因为有任务在身只顾赶路,现在回程轻松多了,也更有心情赏景了。
习惯研究花草,她便会多留意树林里的植物,看到了来时路上碰到的那一种,有刺有毒的。
她想起她当时被扎到了,施玉莹也被扎到了,她没事,施玉莹却中了毒。
应该是因为她每天都要以血喂金蟾,会先服用一粒解药,那解药便将其他的小毒一并解了。
看来,她是否可以自己做些解寻常毒药的药丸带身上,以防不备之需,还有一些可以制成香露,便小心翼翼地采了些。
轰隆——
天边隐隐有了雷声,如音的裙摆被吹扬起,风大了起来。
“小姐小姐,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了。”
跟在身后的雁还要拉着如音回马车,转身看到李皓天走了过来。
“……王妃,天色有变,还请尽快回车上。”
如音被风吹得发丝迷了眼,应了声,跟雁还从他身边走过。
李皓天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现在他是臣,她是妃。
能把车厢搞得跟自个书房一样惬意的估计只有御皇柒了,如音钻进车里,手上的草药包在纱巾中,搁在车厢角落。
那人依旧不与她说话,当她是隐形人,如音也不理他,继续掀开窗帘开外头的景色,可没多久,她不得不放下帘子,因为外面的雨滴已经大到要渐入车内了。
没多久,车外风声呼啸,雨声也更大,御皇柒感觉到了马车行进的不稳,微蹙眉。
这时,陶衍的声音在外边夹着雨声响起:“王爷,王妃,雨势太大不宜继续赶路,先到前方避一避吧。”
“好,不着急。”
古代下雨走山路危险,还是安全第一,如音先回答了。
只感觉马车调转了车头方向,往一处行进,外面雨太大,如音也不能掀开帘子看,一直到马车停稳下来,车外雁还撑着伞等她与御皇柒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