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利箭
韩琦、范仲淹为副使,共同负责迎战西夏的事务,韩琦主持泾原路,范仲淹负责鄜延路?
那所谓的关中五路经略使韩相公是怎么回事?
以关山河那七窍通了六窍的历史知识,实在不记得宋朝还有哪位韩相公能比那位“相三帝,立二主”的韩琦更牛的。或许是韩琦的本家前辈?
好吧,都是些现在看起来还遥不可及的家伙,且顾眼前吧。关山河将手中的大锤用力的砸下,将被黄二和黄麻子扶住的木桩打入泥土中。
在经过半个月的无所事事之后,酒泉团练大营的丁壮们被打发出去在河流的对岸修一座新的营寨。营寨的样式没有什么特别的,跟河流这边的差不多,就是新了一些,三天前涮的清漆还为完全干透,散发着些微刺鼻的味道。
然后再过了两天,傍晚时分关山河正在河边洗涮马匹的时候,有大队耀武扬威的官兵住进了河对岸的兵营中。关山河亲昵地拍了拍身边的枣红马,那马欢快地打了个响鼻,四蹄践踏起水花,浇了他一身。
听到马嘶之声,对岸正在鱼贯进入兵营的兵士中有人忽地向这边望了过来。关山河似有所感,抬头望去,却只见一片人扬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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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大概是前线的粮草储备已经接近完成,各地的兵马开始拔营,次第向前线开进,酒泉大营自然也在兵书策卷之上。作为地方上的团结兵,酒泉团练一向就是后娘养的,干活就有他们,享受就归了那帮子禁军。军中怪话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关中子弟一向吃苦耐劳,该干的活还是要继续干。于是关山河就甩着膀子跟大伙一起“吭哧吭哧”地推着载满物资的大车往前挪,然后再大口大口地就着大葱吃饼子。这个时候关山河就觉得难以下咽的烙饼和馍馍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蘸酱的大葱嚼起来也蛮香的。
拿破轮子的那位兄台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周遭的众人自然也想着一刀一枪的挣个功名前程。良家子这样想不奇怪,所谓关西多将种,地理民风使然。不过团结兵中有许多像关山河和黄麻子那样的游侠儿,甚至还有“声名远播”的大侠,这风气就不是那么好了。原先驻扎在酒泉大营还好,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谁不知道谁啊,最多也就是偶尔山上河里的弄点荤腥。这一开拔出酒泉郡,又是天天的啃粗饼子干重活,于是偷鸡摸狗弄的一路鸡飞狗跳的就不可避免了。至于禁军勒索地面上乃是惯例,自不必多言。
关山河并未忘记自己到这里的目的,每日里扎寨安营之后苦练不休,看着实力渐长,只觉得心中安宁,对其他的事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不过军中好勇斗狠乃是常事,数次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将各路大侠打的鼻青脸肿之后,馒头山黄家寨的三人众也是渐渐的威名远播。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
推着轱辘车,在夏日的烈阳下汗流浃背地长途跋涉,离前线越来越近,军中的气氛也一日紧似一日。大路上往来的传令兵神色匆匆,见此情形关山河打定了主意,要是情况不妙,就撒丫子跑他娘的。可惜一直到横山前线,他都没有找到跑路的理由。
第一次战斗来的比想象的更早。那是一个傍晚,关山河和大约两百多团练正沿着甬道巡视,随着马蹄声响和地面的震动,在团练或者说是民兵们刚意识到的时候,西夏的骑兵队就忽然的在道路的转角处出现了。
西夏人大约有二十骑,都身穿轻便的皮甲,武器则是各式各样的不一而足,近战的有刀剑枪矛等普通武器,远程的则有投石索,弓箭等。自己这边呢,主要武器是朴刀,弓箭大概有十几张,甲胄基本没有,藤牌倒是有好些。
见得敌骑出现,众人有些慌乱,但多少训练还有些效果。长枪兵和腾拍手上前,刀兵在后,弓箭手则在第三层,团练们犹如刺猬一般的团成了一团。带队的张校尉紧张地看着西夏骑兵,心中在盘算要不要吹响求救的信号。
由于是忽然遭遇,西夏人也没想到会碰到宋军,只犹豫了那么一会,就见宋人快速地由行军队形转成了防守阵形。为首的骑士打马向前几步,用艰涩的汉话道:“那边的宋人,可有胆量...............”
团练们正想听这西夏人说什么。却见那厮忽地张弓,然后一箭如流星般射来。
张弓,有如弯月。
箭出,飒似流星。
那骑士动作行云流水,恰似天成,居然隐隐地带有某种韵律。关山河一时没注意,敌人箭已离弦才反应过来。双手用力,紧握刀柄,正待将这一箭当面斩下,却哪里还来的急?
箭至,却是从身旁划过,直奔圆阵中的校尉而去。
糟糕!这是关山河的第一想法,待得利箭从身边破空而过,他的心中却是一沉,若是带队的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