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边珍形单影只,孤独无助地坐在咖啡屋里,回想着唐大山说过的每一个关于美郎多吉的细节,这些细节接着就变成了电影中的一个个画面,栩栩如生地浮现在她的眼前,让她感到十分的震惊和害怕!
吐针,眼镜蛇的脸,长鳞片,还会吐蛇信子!这是多么可怕啊!美郎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诡异?
红宝石倒还是有点印象,但是,他说的五通帝国、玉洛光轮,这又是什么东西?它们之间会有必然的联系吗?
他突然从泥土中冒了出来,之前是一直都被掩埋在泥土里吗?怎么可以在泥土中存活那么久?这可是不合常理啊!
难道,他鬼使神差闯入了那片原始森林,遇到了神秘力量,误打误撞去了另外一个奇特的世界,改变了人体的结构,滋生了某种特异功能?
现在的他,是人,是魔,还是鬼?……
次仁边珍就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瞄哥的电话,心中马上一阵抽紧。
自己的亲哥哥是从来不在晚上打她电话的。在哥哥眼中,自己一直是个乖乖女,哥哥从来不当心自己会在外面闯什么祸端、犯什么错误的,对自己是一百个放心。
但是哥哥今天怎么了?才十点多啊,就打电话来了?难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不容多想,次仁边珍接起了电话:“哥!我在外面散步,怎么了?”
“散步?快点给我回来!”格桑顿珠愤怒的声音轰得次仁边珍耳朵发麻。更甚的是,不等次仁边珍回答什么,格桑顿珠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次仁边珍匆匆回到家中,就看见哥哥没有好脸色地坐在沙发上。她胆战心惊地挨着他的一侧坐下,不敢正眼看他。
“次仁,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也应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今天想把我的生死兄弟于都成介绍给你。但是,你当时的反映非常激动,这到底是为什么?”
次仁边珍沉默不语。她低着头,垂着眼皮,看着正在抚弄着风衣纽扣的手指,还是不敢说话。
边玛丹珍知道丈夫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便轻轻地在他的大腿上捅了一下,示意他别发脾气,一切好好说。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每到人生的关键时刻,我都会提出我的意见,有时甚至是很强势的意见,比如说你上大学的这个问题——你原来是不打算去上大学的,要在家里陪阿爸阿妈——但是你最终还是听了我的话。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了。对于我的强势安排,你作何看待?”
“哥,对于您的安排,我一辈子都心怀感激。”次仁边珍怯怯地说,“如果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格桑顿珠语气渐渐冒火:“但是,我想安排你和于都成处对象,你当初为什么反应如此强烈?你说你还不想这么早结婚,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哥,他不是说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吗?是师大美术系毕业的硕士毕业,在一家广告公司当设计总监。”次仁边珍用眼角余光瞄了瞄格桑顿珠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他都有女朋友了,我再跟他谈,这……这这么好?而且,您的要求,来得太突然了,我一时还不能接受。”
格桑顿珠紧追不放:“但是,都成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似乎快要走到头了。如果都成和他的女朋友吹了,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你愿意吗?”
边玛丹珍侧侧的打量着次仁边珍,眼神充满了爱怜、疼惜和忧虑。这个话题已经直接切中了次仁边珍的要害,次仁边珍会不会像草原上激动的小马驹一样突然发疯起来呢?种种担心和隐忧,使边玛丹珍的心跳遽然加快。
“哥哥,请原谅我!”
果然,正如边玛丹珍所料,次仁边珍心底最敏感的闸门,此时被拉开了。
次仁边珍像发疯了一样,冲到了格桑顿珠的面前,抱着他膝盖,跪在地上,把头紧紧地的埋在他的膝面上,全身颤抖,嚎啕大哭。
橫流的泪水就如决堤之河,滔滔不绝,疾泻而出。
“哥,我很对不起您!很对不起您对我的良苦用心,很对不起您对我寄予厚望。我笨、我无能啊,哥哥!我现在已经不是女儿身了,我已经是美郎多吉的人了!”
次仁边珍已经被淹没在崩溃的情感狂澜中,彻底失去了理智,再也顾不上什么廉耻和羞涩,把她和美郎多吉的过往,前前后后,毫无保留地兜底了出来。
格桑顿珠像是被定了穴位一般,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只有脸上的表情在时而愤怒、时而紧张、时而悲催、时而无奈中反复变化。
“你……你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出来?你……混蛋一个,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太不懂得自尊,太不懂珍惜了!”
当他听到次仁边珍在那个电闪雷鸣的草原雨夜,把女人最珍贵的贞洁草草地献了出去以后,不由得心头大怒。
他拍椅而起,面容紧绷,唇角抿着从来没有过的冷酷,目光如剑,直视着次仁边珍,厉声喝道。
边玛丹珍站起身,把次仁边珍拉到自己的旁边坐下。此情此景,已经触动了她的情肠,心中不免哀凄婉转。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斜了格桑顿珠一眼,示意他不能够再次动怒。
“你哪里知道女孩儿的心思?少女初恋的痴情,胜过男子的千千万万倍。”边玛丹珍容色寞寞地说,“那时候,她的心里直想着对方,一切也都是为了对方,觉得对方的一切都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