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嘉祥突然提到他要离婚,着实让南汐吃了一惊。
他和裴娇倩才结婚几天?这么快就离婚,岂不是在了儿戏?
可是转念一想,他和岳母的关系闹成这样,一个住进医院,一个进了监狱。一家人弄成这样,婚姻的确是很难继续下去了。
对他来说,最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就仿佛是人生中的一场闹剧。他欢欢喜喜地上场,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这一出戏。没想到上了台后,跌跌撞撞,没有演到结局,就因伤退场了。
邓嘉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说:“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离婚是必然的了。只不过,我不会便宜了他们家,不达到我的要求,我坚决不会签字……我需要一个好的律师……”
南汐很想问一问他,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要求?是打算狠狠地敲裴家一笔?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没有羞耻心?以前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有热血有理想的男人哪里去了?到底是她一直识人不清?还是这个男人变得太快?
“你要我帮忙找一位好律师,是不是?”南汐无心也无力去评判这个男人,他的个人生活,已经不在她可以干涉的范围内了,考虑到在小河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帮了不少忙,所以如果他现在对她有所求,只要不过分,她能帮则帮。
邓嘉祥点头:“是的,我需要找一位最好的律师。”
“好,这件事我帮你,一会儿我离开医院,就去帮你解决聘请律师的事。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和裴家之间的恩怨矛盾,过错也不全在赵欣瑶,适可而止吧,有些事不要做得太过了,对你没好处。”南汐实在忍不住,就劝了他一句。
可是邓嘉祥一听到赵欣瑶这个名字,眼睛立即便有仇恨的光在闪动:“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对于他们家的人,我怎么做都不过分。我不能白白地捱这些打,赵欣瑶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你要怎么样?”南汐皱了一下眉。
“这一次我会咬死她,不让她尝几年牢饭的味道,我就不姓邓!还有她的女儿,那个小□□!等我把她的丑事揭出来,看哪个男人以后还敢娶她!”邓嘉祥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这些事警方会处理,你能做的也只是如实供述,除此以外,你还能做什么?”南汐实在不爱听他讲话,就小声嘀咕了一句。
邓嘉祥一握拳:“我受到的伤害,要得到赔偿。裴娇倩要离婚,也要付出代价!”
南汐实在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便沉默了。
这个时候,护士进来给邓嘉祥打针换药,南汐就站到了窗边,看着窗外。
医院的大门口,有许多的媒体记者蹲守在那里,在等待警方的最新消息。她刚才来的时候,直接开车进了地下车库,才躲过了那些人的关注。否则她一定会被围住,被那些媒体穷追猛问。
她抬手看了看表,上午九点半了。
算一算,离路在远上飞机的时间,刚刚好十个小时。如果他真的在中途转机,这个时候应该还到不了英国。
明明知道是这样,她还是拿出手机来,拨通了路在远的号码。
果然不出所料,路在远的电话依然关机。
南汐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在乱抓,火急火燎的。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好像路在远这次回英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
她正在焦虑,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邓先生,家属来了吗?”
她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应该是邓嘉祥的主治医生了。
医生走到病床边上,低头看着邓嘉祥:“你不是说今天上午家属会到吗?请问人来了吗?”
邓嘉祥看了南汐一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伸手指向她,对医生说:“来了,就是她。”
哎?这是什么状况?
南汐急忙朝着医生摆手:“我不是他的家属,如果医生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跟家属商量,我可以代为通知他的家......”
“不要!”邓嘉祥大声喝止她,“不要惊动我的爸妈,要是被他们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会崩溃的。”
南汐一下子想起了邓嘉祥的父母,那一对生活在遥远的南方小镇上的老夫妻。
那是两个朴实善良的老人,他们在镇上开了一家饼屋,卖各种各样好吃的中式糕饼。他们以自己的儿子为骄傲,他们起早贪黑,勤奋劳作,用并不丰裕的收入,养大了邓嘉祥,供他念完了大学。
以前,南汐每年都会跟着邓嘉祥去那个小镇上看望邓家父母,老两口非常喜欢南汐,说南汐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善良的女孩子,男人娶媳妇一定要娶一个心眼儿好的,日子才能过得顺心。
在他们家住几天,老两口会费尽心思变着花样给南汐做好吃的,临走还要大包小包地带上。
南汐曾经真诚地邀请过老两口到d市来玩,可是他们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小镇。邓嘉祥的爸爸说:“饼屋离不开人的,我们两个走了,饼屋就要关门歇业了。”
“那就歇两天呗,你们两辛苦大半辈子了,歇两天也是应该的,跟我们去几天,休息好了,回来再开业,不是一样?”南汐笑着答。
邓妈妈就摇头:“不行的,停一天,就少赚一天钱。趁着我们身体还好,多做几年,就能给嘉祥在大城市里买一栋房子了。”
“阿姨,你不用操心房子的事,我父母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巨额财富,但他们给我留了一栋房子,很大的。你们老两口一起过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