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踏上船,顿时感觉一股阴寒之气从我的脚底直涌入到了四肢百骇,冰凉刺骨,空气变得无比压抑,思绪有些飘飘然,浓烈的诡异氛围叫人无法喘息。正此时,无数半透明的幽魂从水里钻了出来,飞快地蹿到半空之中。
“呜呜呜……呜呜……”
它们发出惨叫声,哭声,在寂静的空间,无比地刺耳。
笛音一停,石朝歌安慰我:“小卜别怕,这是你前几世的怨亲债主,有我在,他们不敢伤害你。”
我点点头,站到了石朝歌身边。
石朝歌再一次吹响了长笛。
满天的魂灵,遍地的血花,绵延无际的三途河,我紧紧握着石朝歌的手,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突然,水里扑通一声,一只水鬼从里面探出了白森森的手爪。
我头顶围着的那些阴魂的惨叫声更大了,四处散开,乱成一团。少顷,复又合拢,重新将我们给围着。
石朝歌将笛子画了一个圆圈,我脑海里的魂鬼的叫声全都安静了下去。
船悄无声息地在三途河里前行,两边的场景越来越诡异。
青山重叠,灰水变红。
头顶的魂魄绕着我们飞舞,不敢进去攻击。
河面上渐渐起了白雾,清清淡淡,船继续向前行驶,一团浓厚的月光白突然在前方不远处出现。石朝歌对艄公轻轻点头,表示到了目的地,艄公将渡船停下了,石朝歌把笛子收起来,打横抱住我,走进了那团白光里面。
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我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已经回到了上方村的后山悬崖边上。
总算出来了!
什么破地藏塔,老娘这辈子都不想再进了!
我伸了伸懒腰,跟石朝歌并肩走回家。月亮像一轮银盘,高高地挂在天上,微风轻轻扫过,空气中带着花香与青草香,还有石朝歌身上那股熟悉的异香。
从后山回村,路很不好走,可我真想永远跟石朝歌这么走下去。
我们走到家门口,看到重渊坐在地上,背倚着墙壁,睡着了,白发白眉,看起来,竟然有一丝秦观身上的孤独的感觉。
我蹲到重渊身边,轻轻推了推他:“重渊,醒醒啊,我们回来了。”
“嗯?”
重渊睡眼朦胧,半睁开眼睛扫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瞪得大大的,猛地一把把我抱在了怀里:“煞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全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说实话,煞儿的记忆的确影响我很深很深,那是刻在骨血当中的。
可是……
赋小卜的记忆,还是占据了主要的地位。
我趴在重渊身上,抬眸,去看站在一旁的石朝歌,无奈地对他笑笑。
重渊发现我的异样,松开了我,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女人,大师兄,你、你们回来了”
我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重渊眼中的伤痛。
“哟……大家都在呢。”王彻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边打哈欠,边说,“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们,不知道能不能讲出来呢。”
我、重渊、石朝歌,我们三人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朝屋里走去。
王彻大喊:“你们真的不想听啊?”
我回过头去,看到王彻急得在那里直跺脚,我嘿嘿一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快困死了。”
王彻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跟朝三爷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吧?你就是煞儿的转世,朝三爷之所以对煞儿这么上心,这么保护着煞儿,不让谁伤害煞儿一根头发丝,那是因为煞儿只是一团阴煞之气,需要净化,不然的话,只要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就会煞气大作,可能她会杀掉整个上方村的村民呢,很可怕哟。”
“哦,然后呢?”
“然后,等你们的天劫过了之后,煞儿的煞气就会淡去了,就可以回到你身上咯,到时候你可以跟重渊再次配成阴煞夫妻……诶,不好意思啊,忘记你这一世爱上了地藏王。”
“王彻!”
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个作天作地作死的家伙!
我狠狠踢了他一脚,他把我的脚提住了,不停地往外拉,就跟小时候小孩子打群架一样。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咬了咬牙,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打完之后,浑身舒畅。
“朝歌老大……”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发现石朝歌和重渊已经各自回了房间。
“小卜卜,我再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王彻神兮兮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大明王选中了你,天劫肯定会来得特别快。”
“为什么?”
“因为你泄露天机实在太多太多了。”
“那我不说了。”
“嗯。”
我转身向房间走去,王彻又把我拉住了:“不行不行,秘密憋在心里会得相思病的,我必须得讲出来。”
秘密憋在心里会得相思病?
我去!
这个王彻,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回头:“说吧,什么秘密?”
“还记得二十一口符印么?”王彻问我。
我点头:“这不废话么?我们现在到上方村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找那些符印么?快点,说重点!老娘的时间很宝贵的。”
王彻清了清嗓子,说:“其实,那二十一口符印本来是地藏王的符印,阴煞夫妻的煞气实在是太重了,所以地藏王就用二十一口符印压制住了他们,可他们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