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朝歌很长时间没有答话。
重渊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女人,你还能再污一点么?”
“不能了,我只在没我污的人面前污。”
“……你的意思是大爷比你污?”
“嘿嘿。”
“好,我污给你看。”
重渊双眼微眯,慢慢向我靠拢。
我急了,忙拉了拉石朝歌的衣服:“朝歌老大,你不管管你家sè_láng师弟嘛?”
“好了,不要闹量口阻止重渊。
重渊悻悻退到一边,耸了耸肩膀:“反正闲着也是闲事,亲一亲有什么关系,又没强上。”
我尴尬得嘴角直抽搐。
我跟重渊,那是小污见大污啊。
石朝歌抱着我,慢慢向前走:“我们走吧。”
重渊跟了上来:“大师兄,你知道要往哪里走么?”
“不知道。”
“那你还走这么快?”
我嘿嘿一笑:“说得好像走得慢,就能知道往哪里走似的。”
重渊拍了下我的脑袋:“女人,你胆子大了啊。”
我靠着石朝歌的胸口:“当然了,有朝歌老大给我撑腰,你敢把我怎么样啊?”
“看你得瑟的样子,跟那只小王八有得一拼。”
“你想王彻了?”
“大爷想他干嘛?”
“那你为什么总是提到他?”
“有么?”
“有啊……”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了很久很久,石朝歌画的引路符一直在前面引路,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四周却还是一片灰白色的雾。
鬼路是我打开的,我的心想去哪里,就会通向哪里。
可是……
心虽然是长在我身体里的,我却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它了。
我的心,究竟想去哪里呢?
“快看!”重渊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前面。
我抬头去看,那里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白色的雾气,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个人,又像是一个无底深渊。
重渊快速跑到雾气边上,指责我:“你说你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疑惑地看着白雾:“我的心又怎么了?”
重渊说:“转了这么久,就出现一团破白雾?”
“额……那个,我也不知道啊。”
“这是你的心,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你能知道你的心么?”
“大爷我当然知道啊。”
我瞪他一眼:“那你之前怎么不用自己的心开条鬼道啊?”
重渊愠怒:“死女人,你还敢顶嘴!”
“有朝歌老大在,我不顶你顶谁啊?切……”
“你!”
重渊作势要打我,我吓了一大跳,忙把脸埋进了石朝歌的怀里。
“突然淡淡开口。
我抬起头,惊道:“朝歌老大,一团破白雾就是生路啊?”我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口气说给重渊听。
重渊瞪了我一眼,走了进白雾里。
我忙喊他:“啊喂,重渊,你就这么贸贸然进去,不怕里有毒蛇猛兽啊?”
重渊头也不回:“就你那点小心思,里面还能藏着毒蛇猛兽?”
“你几个意思?”
“就一个意思,说你头脑简单,笨!”
“臭重渊!”
我愤愤地骂了一句,眼睁睁地看着重渊,走进了白雾里,石朝歌低头,对我柔柔笑了笑,抬腿,也走进了白雾里。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下意识闭上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一团无形的东西包裹住了一样。
“小卜,出来了。”
石朝歌淡淡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睛,月亮高高挂在天迹,皎洁的光照亮整个大地,我们三个人站在一片松树林里,宁静的小道上到处都散发着诡异却又莫名心安的气息。
松树林?
我的心的归处,怎么是这里呢?
重渊爬上松树梢,到处乱看:“时空没有错乱,地方居然也没有跑远,这女人的心还真是单纯得可怕啊。”
我嘿嘿傻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心归处。——我第一次与重渊分开,是在这片松树林当中,我第一次被石朝歌压到地藏塔里,也是在这片松树林当中。可能是对这片松树林的印象特别深刻,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出现吧。
哎……
我的心里这么想,我自己也没办法啊。
我们三人沿着松树林,慢慢走出,回到了上方村,王彻他们还没有回来,看样子还在仙女湖边,我们忙又赶往仙女湖。
好不容易开了条鬼路逃生,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真是白忙活一场啊!
“小卜,小卜?”
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石朝歌在喊我的名字,我忙嗯了一声,抬头去看他,他问我身体还好么?我回说还挺好的,明天就可以爬树摘果子了,哈哈。重渊在一旁嘲笑我是猴子,我对他做了个鬼脸,没再理他。
我们来到仙女湖边。
云琛和周婷昏倒在地上,王彻盘腿坐着,许般若焦急地看着他。
秦观站在法台前面,身子半透明,的确是一缕幽魂。他双手环胸,穿着暗红色的劲装长袍,天雷滚滚打下,把他裹在里面,将他整个魂魄映衬得像苍空下的血鹰,魅惑冷戾,慑人心魄。
他在替我们承受剩下的天雷?
我心里大惊。
石朝歌把我放下地,向秦观走去,重渊看了我一眼,走到了石朝歌的身后。
我动了动,除了右臂空空如也之外,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