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怎么有空到这边来?听说前不久别苑混进了歹人刺伤了王爷,可将臣妾担心死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见他一脸的平静,茗香稍稍放下心来连忙上前搀扶他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
“嗯,不用担心,暂时还死不了!”宁王撩袍坐了下来冷冷地说道。
茗香听他语气里透着冷意与不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巧见燕儿抱着倩雪走了进来忙伸手招呼道:“快抱过来让王爷瞧瞧!”
“不用了,你先带郡主下去吧,本王有话与夫人讲!”宁王见了将手一挥,转头对燕儿说道。燕儿见状只向茗香瞟了一眼便将倩雪抱了出去。
“王爷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的?”茗香听了暗觉不妙,怯怯地走到他旁边陪着笑说道。
宁王一听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说道:“倩雪还小,本王可不想让她知道她有这样一个阴险歹毒、心狠手辣的娘!”说着站起身盯着她看了许久又开口问道:“你说说看,私自窝藏逃犯、买凶杀人本王该如何处置?”
茗香一听才知道事情败露,心里又怀着一丝侥幸只装作无所不知的样子讪笑道:“王爷今儿是怎么了?妾臣不过一弱质女流,哪里懂得这些?”说完佯装镇定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宁王接过茶杯举到唇边又放了下来,猛然往地下一摔厉声喝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装蒜,你说,你是不是将刘府的家奴刘庆窝藏在石皮街的一所小院里?你是不是让他去行刺本王?”
“妾身冤枉啊,我怎么会让他去行刺王爷您呢?妾身只不过……”说到这里她慌忙掩口不再说下去了,眼睛里装满了惊惧与绝望。
“哦,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了?”宁王听了得意地扯出一丝笑容,忽然面色突变狠狠地对她说道:“你当然不会让他行刺本王,你要杀的可是另有其人呢!没想到刘府里出来的全都是些阴狠的小人!”
事已至此茗香也不再狡辩,只是凄然地看着他冷笑道:“是啊,在王爷眼里妾身确实罪大恶极,可是王爷有想过臣妾吗?这么多年来,臣妾一直小心翼翼在您身边侍候,可是最后臣妾得到了什么?您的心思从来只在她一人身上,即使有个倩雪您也没把臣妾放在心上;就算她诈死狠心离你而去,你眼中还是只有她,您这样要置妾身如何地?这一年多来您对我不闻不问、让我一个人守活寡不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吗?所以我恨她,我要她死!”憋了许久的话今日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现在的她已是无所畏惧、心中满满的全是对吟箫的恨意。
宁王听罢大吃一惊,没想到平常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子竟然说出这番话来,看来他确实是小看了她,只见他走近她抓起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你说是在守活寡,那本王就成全你,倩雪也不能跟着你这样歹毒的娘了,从今天起你就到慈安寺去守一辈子活寡吧!”说完狠狠地一甩手将她推倒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凝香斋。
一连几个月宁王都在忙着处理政事,自她走后他心中已有了打算。这天下朝回来无意中走到蕴芳居见院中亭边的梨花已盛放、雪白一片,此时他心中一动走入院内看着那一片莹白一时思绪纷飞,对着那一树梨花吟道:“冰肌如雪笑春风,仙姿娉婷柳烟中。烟波杳渺何处去,水秀江南再相逢。”宁王吟罢微微一笑,四下扫视了一遍便缓缓踱出院门往书房走去。
“王爷,宫里的轿子已经到了,小郡主那边已收拾妥当是不是该启程了?”李东平站在书房门边平和地问道。
“哦,让他们等一会儿,本王等下亲自送她入宫。”宁王略一点头轻声说道,想起前几日与皇上一番长谈后他带着一身轻松刚走出御书房便遇见了德妃娘娘,不想她突然提到了倩雪还要将她接到宫里过些日子,看到她早已猜中了他的心事才做了这样的打算,不过这样也好。
三月的江南气候的温暖而湿润,午后的阳光轻洒在一所花草茂盛宽阔的院落里。只见一位面容清丽的少妇手里拿着一叠衣物笑容满面地推开屋门走进房里,见正厅内寂静无声便挑了帘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只见吟箫正躺在太师椅上小憩,面容恬淡安宁,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子照在她脸上,浓密睫毛仿若蝶翅一般时儿轻轻扇动着,藕荷色宽大的丝质袍子在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碧玉见了略一蹙眉忙走到床边拿了毯子要给她盖上,刚俯下身来便见她已然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说道:“嫂子又过来啦,这些日子可见你跑得勤!”
“我不跑得勤快些行吗?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又转身向外看了看嗔怪道:“浅葱这丫头也不知在身边侍候着,还不知跑那儿去玩了!”
“反正这边也没什么事情,我便让她到别处歇着了。”吟箫将毯子往上拉了拉温和地说道。
“唉,你总是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过几日找个较大点的丫头放在你身边侍候着,毕竟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了,可要小心些才是!”碧云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她,随手拿起刚刚带过来的衣物捧到她面前笑道:“你看看,这几日我刚做好的,怎么样?喜欢吗?”
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