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点头,打起精神来:“你说。”
“时家内乱,别参与进去。”
“时仲徳的四太太和园丁私通,借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夺时仲徳澳门的产业。三太太久居澳门,时家在澳门的事业一直由她掌管。这两个女人斗得厉害,二太太也不敢示弱,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和时仲仁一举拿下时氏集团的大权。很快,时家就会大乱。”
“我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以言摇头,“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他们有牵扯的。”
“但是你帮了时之承!”
顾以言皱眉,不明所以的看着顾以诺。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个连锁反应,你以为看到的只是时宇影视内部的争斗,其实却是惊涛骇浪前的乌云卷月。你帮了时之承,就等于确认自己站到了时之承,站到了二太太一条战线的位置。”
“我没想那么多。之承大哥也没想过要争抢什么……”
“糊涂!”顾以诺一声喝断她,“他时之承要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就不会从美国回来!”
“你以为他回国是为了什么,为了你?还是为了叶欢?”
以诺冷笑:“时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以言,你不是他们对手。”
顾以言垂着头,脑袋里嗡嗡的。她听不太懂以诺的意思。
“我从一开始就告诫过你,你可以借着时之承往上爬,你也可以踩着时之余向上走。但是,你不能对他们动真感情。”
“之承大哥不会伤害我。”
“等他伤害的时候,你想跑,还来得及么?”
“妹妹!”以诺一把握住以言的手,“相比之下,记住姐姐的话,别相信任何人。他们想要利用我们,你要学会自保,要学会反击。”
以言有点怔怔的。
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以诺分明从中看到了恐惧。这段时间,不是没有关注过她的消息,以诺以为,她足够坚强,足够智慧,能够在波澜诡谲里保护自己。但是,这个傻孩子,只是用坚硬的铠甲将自己伪装起来,她仍旧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傻孩子。
以诺心都在疼。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像从前一样好好保护起来,但是,她的身边却更危险。
“别怕,以言。没人能那么便宜的借着我们的手得到一切,却不付出!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她把顾以言抱到怀里,低声安慰。目光炯亮幽深。
顾以诺不得不离开,她说她有要紧的事去处理,以言没有追问她的感情生活和那要紧的事有没有联系。他们姐妹之间,无论多么亲密,彼此还是会有些难以启齿的秘密。以诺有,她也有。
以诺说,她会不时和她联系,让她不要担心。顾以言虽然不合,但也只能放手。
“她肯留下来?”
顾以诺拉上安全带,前方黑暗,但是她的目光却似乎能穿透黑暗看到无边的远处去。听到身边的人询问,她唇角微弯,转过脸来看向身旁的人:“时之余,我不是在帮你,这一点,你想你应该清楚。”
时之余没说话,扯唇露出无意义的轻笑声。
“今天的事,我很感激你。但是时之余,这不代表我同意把妹妹交到你手上。”
“你也可以选择其他人,前提是,你能确保对方比我更有能力保护她。”
他态度傲慢,顾以诺却不在意:“很显然,相比之下,她更愿意选择其他人。而我,不打算太勉强她。”
时之余的脸孔立刻沉了下来,他紧盯着顾以诺,那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顾以诺笑了:“时之余,人前暴露弱点,你知道有多致命。”
“开玩笑,别太认真。”
顾以诺曲指敲了敲车前储物柜,扭首目视前方,她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该回去了。”
送了顾以诺回去,时之余再度回到海边别墅,站在海边远远看二楼,灯光仍旧明亮。
大海黑暗,那盏明灯就像是等候归人的塔灯。但是他知道,这盏灯绝对不会为他而留。
齐腾来到他身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时先生的指示。”
时之余颌首。
“太着急显得刻意,对待不知所谓的青蛙,温水适煮,才能让它印象深刻。”
“打电话,约叶崇敬,东郊那块地皮,就说我愿意让给他。”
齐腾点头称是。
“齐腾,你跟我多久了?”
黑夜里,点燃一支烟,烟火与灯火遥相呼应。在风中瑟瑟发抖。
齐腾回答:“十年。”
两人是室友,一起求学,一起创业,时之余是大船的领航者,齐腾永远充当舵手的位置。紧密配合,至今没有败绩。
“十年,我认识她,二十三年。可是为什么你能够毫无顾忌的信任我,我在她心目中,却始终污秽不堪?”
齐腾未回答。他知道,他也不需要他回答。
“也许,是我在表现得太强硬,太残忍。但是弱肉强食,如果我不狠,被扒皮饮血的那个人,就会是我。我做错了?”
“她还是年轻,茹毛饮血的人,她没有见过;笑里藏刀的刽子手,她也没见过。”
叹了一声,时之余将烟碾灭,回头对齐腾道:“走吧。”
~~~~~~~~~~~~~~~~~~~~~~~~~~~~~~~~~~~~~~~~
叶欢和时之余争吵之后,回家大发脾气。
自己在时之余心中的地位,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除了她之外,谁都可以。这是时之余给她的最后回答。
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和争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