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紧张的看了时知慧一眼。
时之余的视线从萍身上扫过,落在了知慧身上:“爸在前面等你。”
知慧笑着点头,拽开萍死死抓住她右手的手,去推车门。
时之余替她开门,眼梢瞥见萍的动作,眸中微光一闪而过。
时仲徳问刚才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车子怎么突然停下,萍有没有受到惊吓。时知慧坦白是司机路遇石块,没能来得及绕过,才突然刹车,萍当时有点吓到。
司机被时仲徳训了一顿,萍被安排到客房去休息,时仲仁过来迎接他的大哥,听说了这件事,连忙让时乾令找私人医生过来给萍查看。
这是宴会开始前的一点小插曲。
也是惊涛骇浪开始之前的预兆。
时乾令听了父亲时仲仁的意见,想要在大伯时仲徳面前好好表现,争取早日从越南调回来。可是他之前在酒吧一条街的照片流到了时仲徳这里,马屁没能拍成,反而被时仲徳拎着训了一顿。
他不太甘愿的坐到角落里去喝酒,有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台上乐队唱着应景的歌,大部分宾客都到舞池里去跳舞了。时乾令眉毛一抬,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时知慧,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没搭理她。
时知慧也不打算和他交谈的样子,喝着酒,昂首看与人在一旁谈话的时之余。
她这个弟弟,平时看起来严肃绅士,总挟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套生疏,可是要说在生意场上的交际能力,他们几个人都比不上他。
就好比现在,正和时之余谈话的人,是确定要进军影视圈的唱片界大亨沈北。
沈北沈东两兄弟,是出了名的笑面虎。看起来和谁都是好兄弟,可真正要和他们谈起利益来,除了钱,他们两个谁都不认。
金钱虎,是他们在生意场上的绰号。
“虚伪!”
忽然,对面的时乾令冒出一句,扶在桌上要起来。
他喝得差不多了,走路都有点晃悠。
时知慧端坐着,昂首看他:“需要替你找个人过来?”
时乾令斜了她一眼:“我酒量好得很!我还没醉呢!”
时知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的确没醉。对于你来说,喝不喝酒,你的脑子一样糊涂。”
“时知慧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再说一遍!”
知慧两手撑在桌面上起身,上半身向着时乾令微倾过去,食指点在唇上:“小声点。你以为台上的乐队能替你挡掉多少酒后的胡言乱语?”
“再这么闹下去,你这辈子就只能待在越南。”
时乾令虽然混,但不是傻子,他从时知慧的话里听出弦外之音:“什么意思?”
他就像一只只会重复问话的鹦鹉,真是蠢得可怜。时知慧望着他的眼神露出怜悯。
“时知慧你少拿那种眼神看我,你当我不知道你在笑话我?”
他把酒瓶往桌上一敲,小范围里引出了一片震动。两边有人向他们看过来。
时知慧忍耐的微微阖了眼皮:“别忘了,上一回要不是因为我提前告诉你,你会被调任的消息。你可不止是被调到越南去。”
和一个敌友不分的人搭档,如果不是没得选择,时知慧一点都不想找他!
上一次,时知慧在院子里拦住他,告诉他,时仲徳将要把他调出时宇的消息后。时乾令回家就和父亲时仲仁说了。时仲仁当机立断,第二天一早就找到时仲徳,以锻炼时乾令的名义,主动向时仲徳要求调往越南。这才避免时乾令被调到南非等地。
时乾令转着眼珠子盯住时知慧,想了一会,才缓下脸来:“时知慧,你不是一直都站在时之余那边?为什么要帮我?”
时知慧笑得坦荡优雅:“乾令,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什么叫我一直站在之余那边?我爸最不喜欢家族里的孩子选边站,你不是不知道。我劝你,这种话少说的好。”
“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帮爸爸做事而已。”
时乾令将信将疑。
时知慧很无所谓的笑笑:“之余和沈先生有事要谈,爸让我去看看萍怎么样了,之承又还没过来。你是今天的主人,也是时家的人,原来,我是想让你去看一下,叶欢来了没有。不过我看你的样子……”
“似乎是没太明白我的意思。”
时知慧边说边要走。
听到叶欢名字的时乾令脸上闪过旁人不易察觉的一丝莫名神情,他拦住时知慧:“她没跟时之余一块过来?”
时知慧明知故问:“她?哪个她?”
时乾令懒得和她猜谜,正了正领带,就要大步跨出去。
时知慧嘴角微微一勾,隐约可见一丝得意的笑。她在时乾令走过身侧的时候说道:“之余今天可能会送二叔一份大礼。咱们时家很久没有办喜事了。二叔今天的生日宴算一桩,再要算下来……”
她欲言又止,话点到这里,该明白的人,都明白了。
时乾令吃惊的扭头看她,时知慧不再和他纠缠,弯着红唇,她往时之余的方向走过去。
时乾令两只手紧紧揣握成拳。憋了一口气,他往门外走,去等叶欢。
透明的玻璃酒杯,倒上金色酒液之后,倒映出来的,除了舞池里尽情享乐的舞动男女,还有舞池那边圆桌旁,、欲擒故纵、喜怒生动的男女。
沈北说道:“时宇现在不知道由哪位时先生当家,我要和人谈合作,总要找对了人。”
听到对面人话中带刺,时之余把投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