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妹妹一起走,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
顾以诺很强硬。沈东掐着她脖子威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她死透了!”
时之余沉着脸走过来:“沈东,你找到了要找的人,该走了!”
三个人对峙,互不相让。
商睿扶着额头在外边撞墙。忽然听到轰隆隆的响声,他喊了一声:“快趴下!”
就觉地动山摇,房顶的灰尘像雪花似的洒下来。
“仗打到这里来了!”商睿紧绷着脸孔,对互不相让的三个人说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沈东横了顾以诺一眼:“你想死在这?”
顾以诺不以为意:“你要不带我妹妹走,我就和她一起死在这里!”
时之余扫了他们两个一眼,视线落在沈东身上。沈东越过顾以诺往外走。
关键时候,只能放下芥蒂,先逃出生天再说。
时之余和沈东两个人到外面去想办法,商睿过去替顾以言检查,看她的现状能不能适应长途飞行。
地动山摇般的动荡慢慢平息下来,窗外的响声也没有那样近在耳旁。顾以诺有点脱力的一屁股坐下来,她握住胞妹的手,半靠在顾以言枕边。
“顾以言的姐姐……”
“我叫以诺,你可以喊我顾以诺,也可以喊我以诺。”
商睿咬了下嘴角,他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一点,半弯着腰,他说:“我觉得,你可能太针对之余了。”
在她扭转头,投来杀人眼神之前,商睿忙接下去说道:“对,没错,时之余是做了很多在外人看来利益熏心的事。但是,就对顾以言来说,我觉得,他没有做错。”
以诺冷笑:“你是他的朋友,当然会替他说好话。”
“我虽然是他的朋友,我也有起码的底线和三观。你这么说,我就不太高兴了。”
“你高不高兴,你觉得,我会在乎?”以诺冷嗤,“一丘之貉。”
商睿气性上来,蹬了凳子就要走。不过顺了口气,他还是按耐住脾气:“时之余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冷血无情。可他要是真的没良心,他没必要帮你把盛世地产拿下来,他也没必要冒着会坐牢的风险,把顾德全给废了。”
“生意上的事,不谙世事的白衣天使可能不太了解。”以诺斜着眼睛看他,“时之余吞下盛世地产,替时氏科技新型软件的开发取得不菲资金;许其行也正是因为看到他一举吞下盛世,才点头答应和他商量海湾广场的筹建。顾德全,不过是他对我和他合作之上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这件事来说,对于他时之余,利大于弊,我还真没看到他有什么良心。”
“你以为盛世地产还有多少油水能捞?”商睿被她的表情、语言激得不太镇定,“顾德全是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在盛世地产那么久,不用我来给你分析解释吧?买什么股票,什么股跌;投资房地产,他就是自掘坟墓;他和他那个女儿奢华的生活作风,别说盛世地产只是个小破房地产公司,连当年顾氏的小拇指都比不上,就算顾氏集团还鼎立着,也没能耐支撑他们父女的豪奢生活,何况是小小的盛世地产!盛世内部早就被他掏空了!一个空架子,谁接了手都是个烫手山芋,如果不是时之余,你试试,你找个人问问,谁愿意?”
商睿见她脸上颜色有点改变,又抬手往外一指:“就是沈东那个老狐狸,他也不会为了你去把那么个破公司揣兜里!”
“我来告诉你,时之余为什么愿意答应你做那什么骗人的交易!”
“他想留住顾以言,他想用你来把这个女人困在他身边!”
商睿抑制不住音量,吼了起来:“在感情上,时之余就是个傻x!该进攻的时候不进攻,该退守的时候不退守!一个男人,一个正当精力旺盛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么多年就一个女人,还不够表明他对你妹妹的态度?”
顾以诺恨不得上去甩他两个耳光。这种直男癌的言论,她连听都不要听!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看时之余交的这些朋友!
“商睿!”
“姐……”
就在房门被人推开,时之余沉声喝出商睿名字的时候,始终没有苏醒的顾以言发出了她坠入黑暗以来的第一道声音。
时之余快步走了过去,却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顾以诺牢牢握住胞妹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艰难的从哽咽声嗓里答应她,连连点着头:“是,我是,我在这里。”
“姐,对不起……”
她声音很微弱,睁开小小一条缝隙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会阖上。
以诺听到她说“对不起”,忽然甩开她的手,抹着眼泪喝道:“顾以言!你敢!我就把你瞒着我生的那个孩子掐死!”
看到以言痛苦的挣扎着看她,以诺又软下声音,带着哭音抱住她:“我们是姐妹,同生共死的。你不能有那些蠢念头,我答应了爷爷要照顾你的,你不能让我食言,知不知道?”
一边哭一边蹲下身来,趴在顾以言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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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的地方,食物和水都很紧缺。虽然是四星级的酒店,却只有最劣质的面包和不怎么干净的饮用水。
时之余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些,从战地转到这里时,留了一半给避难区的平民。他们剩下的也不多了。
每人都分发了一瓶水和面包,顾以诺摇头,把东西推还给了时之余。
“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