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影视现在是我儿子的,我来看看勤于工作的儿子,不允许?”
时之承转过身来。曹艳穿了当季时装周的纪梵希套裙,帽檐丝网半笼住她的脸孔,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时之承知道,她脸上,绝对没有正常母亲看向自己儿子时,会展现出来的慈爱。温柔。
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妹妹,在他母亲的眼中,都是夺取时仲徳喜爱的工具,是争夺时家产业最有利的武器。
他和她包里的那支唇膏,那盒粉饼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他会呼吸,他有自己的思维,而唇膏和粉饼只会沉默着,等待别人的选择和利用。
“时宇影视是大哥一手创办,我只是帮他照看。”
“你这话说给你爸听,或许他还是考虑相信你。”
时之承转过身,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笔电,做出要工作的样子。
曹艳紧跟着他,在办公桌的对面坐下,把她小羊皮包包放到桌面上,就在时之承笔电的旁边。是威胁,她嘴角带着笑,微笑里喊着警告。
如果要说时之承有什么是和曹艳相似的话,两个人同样漂亮的丹凤眼,在时家无人能及。
时之承目光沉静的看着他的母亲,手指停在电脑键盘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眼里的忍耐和警告。
曹艳先笑出声来:“我的懦弱儿子也有这样凶狠的时候,我该感激谁?顾家的那个小婊子,还是时知慧那个小娼妇?”
曹艳在嫁给时仲徳之前,有一段婚姻。她的前夫是个烂赌鬼,一度把她压到赌桌上换取赎金,曹艳为了摆脱那种痛苦折磨的生活,毅然选择了下海,迅速找到一个可靠的男人,把前夫打成重伤,从此之后不敢再打搅她的生活。她存了一笔钱,靠那笔钱洗白了自己曾经下海的底细,更顺利晋身到贵妇们的圈子,和时仲徳的结发妻子成为了闺蜜好友。
她骨子里有嗜血残忍的一面,平时优雅,在她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丢失殆尽。
时之承皱起了眉头,对她的污言秽语显然很不认同。
曹艳见到他的模样,反而笑得高兴:“听不得?好啊!老娘等着你什么翻身爬到我头上,教我怎么做人!”
时之承仍旧不说话。他在她的面前,似乎已经习惯性保持沉默。
“说话!”
他的沉默让她恼怒,也让她这几天积压的怒火一下子蓬勃而出。抬手一巴掌拍在时之承的办公桌上,曹艳咬着牙,狠狠瞪着时之承:“你真打算把时宇拱手相让?告诉我,是不是?”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架在时之承脖子上的一把刀。似乎只要他开口回答一个让她不满意的字,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刀取了他的首级。
他不是她的儿子,他只是她爬向权力顶峰的一块踏脚板。他听话,她可以让他以后挂在她房间的荣誉排行榜上;他反叛,她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想怎么做,我有的选择?”时之承终于出声,他看着曹艳笑,笑得无比凄凉。
“跟时知慧合作,她知道怎样可以扳倒时之余。这一次,我们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曹艳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来,推到时之承的面前。时之承目光落在首页黑色铅字上,脸孔不禁扭曲:“你要让我把爸给我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时知慧?”
“不是转让,是变卖!”
曹艳拿了一支笔丢到他手边:“你不用担心,我不是那样没脑子的人。时知慧那个小娼妇想要利用帮助你的名义骗走你的股份,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这份文件,不会落到她手上。”
“什么意思?”
曹艳哼笑了一声,不屑的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什么意思你看不明白?”
“也对,你的脑子一天到晚只知道情情爱爱,被顾家的那个小婊子迷得七荤八素,哪只眼睛还能看到自己两只脚站在什么悬崖边上!”
她沉着嗓音说:“时之余让时知慧把他的股份折现,投进了海湾广场的筹建里。我在时之余的身边放了人,他签字委托时知慧变卖的那份文件复印版就在我的手里。再加上你这一份……”
“你要把变卖合同交到爸手里?”
时之承惊诧:“爸看到了一定会气坏的!”
时仲徳的心脏不好,最近因为时之余的事情,家庭医生彻夜守在时家大宅,萍日夜不眠的照顾着他,生怕他有一点点意外。如果让他看到这两份合同,好不容易控制下来的病情,一定会因此再度复发。
“气坏了,对你,对我有什么坏处?”
曹艳两手摊开,笑着摇头:“没有。”
时之承长吸口气,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在她的眼里,比不上金钱来得重要。他微微阖了下眼皮,慢慢吐着气说:“就算爸因为这两份合同,对大哥和大姐进行了处罚,难道他就不会怀疑你和我的企图?”
他的父亲时仲徳在面对他们这几个非嫡系子弟时,有多严重的忌防心理,时之承相信曹艳比自己更清楚。这一步棋,就算走对了,也是两败俱伤。
“我当然知道。”曹艳催促着他签字,“我要用这份文件一网打尽。”
她笑着,眼里露出狐狸一样的精光。
她当然不可能傻到自己把文件送到时仲徳面前,时之余和时知慧露了这么大一个破绽给她,她不善加利用,简直是愧对他们的愚蠢。
“我和他们几个蠢货已经玩够了天黑闭眼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