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楼下等你。”
时知慧拿了一包药上来,坐到时之余对面:“感冒药,我刚让商医生的助手送过来。你也要保重身体。”
时之余斜了对面的人一眼,照样吞云吐雾:“我病得比老头子先去,不是更好?”
“之余!”
知慧横下脸:“你是我弟弟!难道就因为这一点小事要死要活了!”
“事情还有转机。别着急!”
时之余透过烟雾看着她模糊不清的脸孔,不说话。
好一会,他才像是长叹口气般缓缓道:“要是那天大姐没有出差,这份决定也下不来。”
时知慧本打算起身出门,听到他的话,心里打了个咯噔,又坐下来。皱着眉看他:“你在怪我?”
“怎么会?”
时之余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谁不知道我们姐弟一条心?趁着我在澳洲,又把你派去泰国。他们是计算好了要在那天动手。”
知慧点点头,脸上紧张放松了些:“你明白就好。”
“我是不懂那个丫头有什么好,值得你千里迢迢跑澳洲去护着她。总而言之,和叶欢订婚前,你怎么玩都行,但别玩出火来。”
“大姐,你多虑了。”
时之余笑笑,捏了感冒药放到抽屉里,起身绕过她往外走:“下去吧,等久了,兔子也长出牙来。”
他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把时知慧堵在那里,看着他开门出去,知慧视线扫了眼抽屉里的感冒药,也起身出去。
楼下还算热闹,各人坐着在谈话。
各怀心思吃了一顿不冷不热的晚饭,佣人拿了茶点过来。时仲徳吃过药还要坐上半个小时才能上楼,所有人也都陪着,没有谁起身先走。
时之余本来就沉默,今天尤其寡言。
时乾令因他父亲动手脚拿到了把时之余弄到时氏科技的调令,难免得意,忍不住想报从前的恶仇。
他站起来假模假式给时之余倒了半杯茶,笑说:“烈酒喝多了伤身,大哥来杯茶清清肠胃?”
时之余眼梢都不抬,把茶杯往桌中一推,喊佣人:“拿只干净的杯子过来。”
时乾令立刻怒上脸来:“你这什么意思?”
“嫌你龌龊。”
“爸!大伯!你们瞧瞧!”
时仲仁脸上很不好看,却碍于兄长时仲徳,勉强忍着没发作。
“你要是只有告状这种本事,趁早滚出时宇。我时家不养闲人。”
当着众人的面,时仲徳喝他:“之余!”
“如果爸要教训我,最好说个名目,我不接受尊老爱幼这种理由。”
“时之余你别太嚣张!”
“对于你,我有嚣张的资本!”时之余回头顿喝,眼眸微瞠,嘴角掀起冷笑,“身为二叔唯一的儿子,我劝你还是少惹事多读书。不给自己争脸,也给二叔留点脸面。”
时乾令不甘心。可要他再争下去……他心里发虚。他虽恨,却无法不承认,时之余给他的惧怕,是一种深到骨子里的颤栗。他想要挑衅他,更禁不住的畏惧他。
“大哥!”
看到自己儿子吃瘪,时仲仁恼红了脸。
时仲徳摆摆手:“都别吵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时仲仁愤恨的自鼻腔喷了一鼻子气出来,和时乾令气呼呼的走了。
时仲徳看了眼时之余:“我跟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