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此时却不要命地笑了起来,“你……你先下来。”那个东西仍在张牙舞爪,她有点怕。
“嗯。”傅棅琮低低应了一声,可还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阿俏推了推,还是不动。
“啊……”胸前传来一股温热的湿意,阿俏惊声叫了起来。
屋外寒风凛凛,层层帐幔之后却是暖意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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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王府春意融融,可刚从寿康王府回来的魏决却没那么好运。夜已深极,魏府廊下挂着的两盏灯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艰难地发出惨淡的光束,守夜的门人呵欠连连,几欲睡去,并未瞧见魏决。
魏决冷冷一笑,在守夜门人惊惧的目光中进了魏府。他在外拼命,回家冷锅冷灶,连一顿热饭都吃不上。
魏决房中本来是有几个服侍的小丫鬟,都是如今的魏夫人亲自挑选的货色,可惜在他院中还未呆上半个时辰,便被他轰了出去。
回房草草洗漱,便躺下了,被褥冰凉,想起春风得意的傅棅琮,魏决艳羡不已,抹去那些烦扰,他不免对未来的日子多了几分期待。这个时候,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也在想他,担心他。
第二日一早,丫鬟战战兢兢地把早膳放在魏决房中,随后慌忙退下了。身为丫鬟,若是能入了大公子的眼,那可是能轻易地离了这伺候人的命。大公子俊逸非凡,高大强壮,不知比二公子要强上多少倍。可是大公子却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凶狠起来能要了人的性命。这种男子,谁敢不要命地靠近,连府中的老爷夫人可都怕得要死。
好不如去讨二公子的喜欢,这魏府迟早会落在二公子手中。哎,谁让大公子不是夫人亲生的呢,连老爷都向着二公子。
魏决这边安安静静地用膳,不料房中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魏决,你书房中的那把剑,我看上了。”
来人正是魏府的二公子魏庆,十二三岁的年纪,也不喊大哥,直接魏决魏决地叫了起来,说起那把剑时,脸上满是理所当然的神色。
魏决仍旧专心用膳,没有理他。
魏庆急了,“魏决,你耳朵聋了,那把剑我要了!”
魏决终于抬起了头,冷冷道,“想要那把剑,你也得有命拿!”话音一落,手中的木筷径直朝魏庆投掷了过去。那把剑是魏决祖父临终前特地留给他的,其他的东西他不在乎,可是那把剑,他绝对不让!
魏庆啊哦一声惨叫,抱着膝盖滚倒在地,翻滚着喊爹叫娘。
一旁的小厮见状一溜烟跑去搬救兵去了。
“魏决,你竟敢打我,看我不让爹爹打死你。”
魏决恍若未闻,穿好衣袍,就要往外走,迎面却跑来两个慌慌张张的人。
魏勇安一见魏庆躺在地上痛哭哀嚎,顿时心疼不已,手臂颤抖指着魏决骂道,“逆子,你给我站住。”
魏决闻言止住了脚步,眼底一片冰冷。
叶氏抱着魏庆,直呼,“儿啊,你怎么了。咱们娘俩呆在这魏府,就是被人欺负的,是娘护不住你,为娘还是死了算了。”
魏勇安一听,忙去安抚叶氏,“说什么呢,我会为你和庆儿做主的。”
“魏决,你,你给我站住,赶紧给你弟弟赔礼道歉。”魏勇安暗暗咽了一口唾沫,颤声喝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魏决那双冰冷的眸子,他忍不住害怕。但一想到自己毕竟是他亲爹,魏决难不成敢对自己的亲爹动粗不成。
想到这里,魏勇安不觉挺直脊背,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见魏勇安强硬了起来,叶氏趁机哀哭道,“阿决,庆儿可是你亲弟弟。不管怎么着,你也不能狠心要了他的命啊!”
叶氏巴不得魏决发怒,与魏勇安闹翻,最好断绝父子关系。这样,就没人再跟庆儿抢魏府了。
魏勇安接口道,“是啊,他可是你亲弟弟。”
魏决冷哼一声,“弟弟?魏家可容不下他这个孽种。”
“你,你不要胡言乱语,庆儿可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叶氏气急败坏,说完转向魏勇安哭诉道,“老爷,妾身受这种污蔑,我,我不活了。”
魏决懒得看这种闹剧,“想死是吧,没人拦你。”
叶氏闻言,哭声一窒,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就要往假山石上撞,“我不活了。”
“娘亲,不要啊!”
魏勇安顾不得躺在地上哀嚎的魏庆,忙去拉住叶氏。
院中顿时乱做一团,可守在一旁的丫鬟小厮没一个上前。大公子在场,还是先保住性命为好。
魏决冷冷一笑,随即转身离开。
还是再物色一座宅院为好,乌烟瘴气的,别委屈了他的阿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