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听孙放说完话之后,抬脚就给他一脚踹在了地上:“笑话!每个欠我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明天还有明天呢,老子有几个明天等你?要么现在给钱,要么老子剁了你!”
随着江爷这句话出来,跟着他身后的其他人也都开始起哄了,个个都说孙放欠他们钱,每个都要立刻要账,逼得孙放节节败退,往杜然那儿求救,却好像石沉大海,杜然压根儿就不打算理他,孙放急得满头大汗,抹着汗珠子,对那些要账的人叫道:
“好了好了,都,都别吵了!我,我,我有钱,都给我等着,等着。”
孙放这样说了之后,就冲出人群,来到了依旧对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的赵靖面前,孙放擦着鼻子,哼哼道:
“哼,今儿算你运气好,你和我妹子的事情,要想解决也可以,你立刻给我拿两千两……哦不,三千两出来,我拿了钱,就把人都带走,也不要你纳她做妾了,真是便宜你了。”
直到这个时候,围观的群众们要是还看不出来,这几天驸马府门前的事情就是一场无赖闹剧,甚至有人开始指戳孙放一帮人:
“哦,原来就是想勒索人家的钱啊,我还当他们真有什么冤屈呢。”
“可不嘛,我早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好人,吃喝嫖赌的癞子一个,这驸马府也够倒霉的,没的给这种人缠上。”
“……”
人民群众里的声音,孙放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了,反正他来驸马府门前闹事儿,就是为了求财,至于怎么求,都无所谓,关键只要求到就行了,只要他今儿拿了钱,哪怕先走,等以后钱花光了,再来闹就是了。
赵靖对于孙放这样理所当然的伸手,简直气得想笑,巡防营的副统领此刻撞了一下杜然,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杜然面上一怔,过了片刻之后,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原来你竟打的这种主意,亏我和杜大人先前见你兄妹二人可怜,还出口替你们说话,没想到竟是这等叼赖之辈,来人呐,将此闹事者给我抓起来!”
事情的发展实在让人猝不及防,巡防营的副统领先前明明就是跟着杜然后头打算诬陷大驸马赵靖的,可是这位江爷的出现,让事情产生了惊天逆转,让围观的人都看清了孙放的最终目的,吴亮敏锐的发觉事情进行不下去了,干脆临阵倒戈,把一切责任全都推到了孙放兄妹俩身上,干脆下令拿人,至少可以中止事态发展下去。
孙放难以置信的看着杜然,正要开口对杜然呼救,两条胳膊就给人扭到了身后,让他痛呼出声,辩解和愤慨的话还没出口,嘴巴也给用布团堵上了,直到这个时候,孙放才惊觉事态发展不对,他们这根本就是想过河拆桥啊。孙放不住的挣扎,嘴巴给堵住说不了话,他就在那儿不住‘呜呜呜呜’的,可是却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吴亮看着孙放被自己的人抓走,就走到那魁梧的江爷面前,抱拳作揖道:
“这人聚众闹事,我今儿先带回去审问,等他从牢里出来之后,江爷可再让他还债。”
江爷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吴亮的话,不过也没有阻止他们把孙放抓走,就好像他今天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找孙放要钱,必然是受到谁的指使,前来搭救驸马府的。
这些事情杜然看在眼中,来到赵靖面前,一副冰释前嫌的大度模样:
“今日之事,全都是误会,先前我们听信他人谎言,差点冤枉了大驸马,幸好醒悟及时,还望大驸马不要见怪才好啊。”
赵靖是个耿直性子,先前杜然哪里是受人蒙蔽,根本就是想蓄意污蔑,赵靖虽然不会玩弄心眼儿,但人也不是蠢笨的,对于杜然的道歉,并没有做出回应,杜然抱拳作揖,却迟迟得不到赵靖的回答,一时尴尬,摸了摸鼻子,就干咳着转身,如来时一般,带着两队人马,风风火火的离开了驸马府门前。
人们有些惆怅,一场维持了这么多天的闹剧,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原本一面倒的风评如今几乎得到了颠覆,人们也不再对驸马府指指点点,转而去骂那些先前跟着孙放闹事,现在孙放被抓,他们不得不夹着尾巴逃走的人,孙放的妹子张氏给人丢了一身的烂菜叶子,各种污言秽语都砸在她身上,名声算是全毁了,今后必然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的。
而人群散了之后,就在驸马府斜对面的一座茶寮之下,一双黑亮狡黠的目光正看向了一旁背对着马路坐的玄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