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都觉得尴尬。”

两个“尴尬”的人坐着叙旧,华锦在忙着捯饬千山写意的头发,池迟的妆早就弄好了,于缘在路过化妆间的时候看见不善言辞的千山写意一个人坐着没有化妆师帮忙看看,就回来跟池迟说了,池迟亲自去把她请到了自己这里。

一开始千山写意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听见池迟说起了剧本的事儿,她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其实也没人关心编剧长得什么样,发布会一直都是演员们的主场。”

千山写意看着华锦在自己头上翻过来覆过去地整理着她今天早上刚洗的头,是真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这位……先生?听声音像是先生,看样子,还真是难以分辨呢。

“漂漂亮亮参加因为你的故事才有的发布会,这是理所应当的。”

看一眼千山写意身上明显是第一次上身的衣服,池迟笑着说。

脸上的有恰到好处的淡妆,发型也清爽雅致,编剧就成了一个plus版的清秀佳人。

走到发布会现场的时候,池迟一手挽着导演管晶,一手拉着身为编剧的千山写意。

发布会从来是无聊的,一群人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主持人努力地调动气氛,问一些早就有了答案的蠢问题。

一会儿让导演说两句,一会儿让投资这个网剧的池董事长说两句,一会儿又把池迟叫上了台。

“池迟,导演他们都不肯跟我说实话,你来告诉我,你在那个‘七日记’的七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穿着鹅黄色套装的女孩儿头发又长了一点,今天她的化妆师用了几个白色的x夹固定她的发型,在服装的配合下,她身上那种中性的气质比以前消退了不少。她捧着话筒,笑吟吟地对主持人说:“发生了……改变吧。”

“然后呢?”

“没啦!”面对主持人的疑惑,池迟一脸的无辜可爱。

“再多说点嘛!”

主持人撒娇卖萌就差就地打滚了。

“就是改变,改变了别人,也改变了自己,归根到底呢,改变别人也是改变自己。”

坐在台下的池谨文脸上没什么表情,转头看看被拽来坐在他身边的封烁,他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不管一起打了多少次球,这个家伙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池迟他池大董事长就是觉得不爽啊不爽!

发布会之后是天池组织的餐会,看着琳琅满目的自助餐,池迟想起了在《王子》剧组里那些被人“投喂”的日子。

也不知道那个有前途的小哥儿现在干什么去了。

“要吃点羊排么?一点膻味都没有。”

对着选餐台发呆的池迟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盘被切成小块的羊排。

端着盘子的池谨文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池迟接过了那个盘子,用盘子上本来放着的叉子扎了一块羊肉放进自己的嘴里。

“味道是不错。”

看着池迟把羊肉吃了,池谨文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一点。

“您要是喜欢,去澳国拍戏之前找个时间,我让这个厨子专门给您去做。”

“不用了,现在的年代好,什么好吃的都有,没必要一种东西觉得好吃,就一定要连着多吃几次。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就错过更好的东西呢?比如那个酒灼虾球我觉得也不错。”

“您说的是。”池谨文的心里一紧,他突然有了当年被奶奶手把手教着接管生意的感觉。

池迟说的是好吃的,其实是暗示不要因为一个网剧的题材红了就去做同质的产品,多看看不同的类型,也会有不同的发展。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女孩儿给自己的盘子里夹了两个草莓,直接用手把草莓放进了嘴里,“一个人……要是十六岁的时候兄嫂死了,自己带着侄子和老母亲却还是坚持要演戏,最后弄得食不果腹,侄子连学都上不起,那之后的几十年她会怎么样呢?”

“他的侄子会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虽然和姑姑的感情不算深厚,但是逢年过节也会拜会,日子虽然苦一点,但是世上过苦日子的人多了,一代人又一代人的家业传承不能只靠一个人的无私奉献,自然也不能归咎于一个人要按照自己想的方式生活。”

看着池迟吃完了草莓,池谨文又给她拿了一个小蛋糕。

“低糖的北海道,口感看起来也不错,您尝尝。”

池迟用叉子把北海道蛋糕划开,放了一半在自己嘴里。

“入口即化,内容物做的很细滑,我肯定做不了这么好吃。不对,现在的我自己都没得吃,肯定也不会做这些了。”

“你现在拍戏这么忙,根本不用再靠研究给别人做点什么吃来打发时间了。而且,世上最好吃的蛋糕,就是再也没机会吃到的蛋糕。”

当初承诺下次去就给他做蛋糕的人,应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了,那些捧着点心的等待,就像怀抱着梦想的绝望一样,不该属于一个全新的她。

“嗯。”

池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把蛋糕吃完,她端起了一盘已经被拆好肉的大闸蟹,在上面浇淋了姜醋汁。

“还是刚刚的那个人,她没选择去演戏,干了点儿别的,也算是功成名就……她六十岁的时候有机会去演出自己人生的第一部话剧,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找人打磨本子,又用了半年的时间排演,要正式演出之前,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去世了,留下了两个孩子被群狼环伺。她要是当时撒手不管呢?那两个孩子会恨她么?”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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