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土匪头子的身子已经酥了一半儿。

“我、我告诉你们,从武、从武马上就回来了。”

“没事儿,我们等他回来。”一口大黄牙的匪头子笑得极令人作呕。

因为那些妇孺,村里的留守的男人们都已经缴械了,有一个人死了,几个人受伤了,羊蛋子看见了杏儿,拖着自己受伤的腿要来保护她,结果被一群土匪打倒在地。

土匪头子拉着杏儿进了屋子。

“你干什么?!”

女孩儿凄厉的尖叫响了起来,引得屋外的土匪们一阵怪笑。

李书生显然有些不舍的,可他只迈出去了半步,就摸了一下自己的长袍,终究什么也没说。

房间里,嘴中发出尖叫的女孩儿反手将土匪头子的脑袋砸在了墙上,他的痛呼和求救声被掩盖了。

这个人一定不是牛瞎子,如果牛瞎子这么弱,这里的己方守军指挥官就不会睡觉都要在床边放一个岗哨了。

以极其专业的动作痛揍着这个被捂住嘴的土匪头子,杏儿的眼神宛若看着一个死人。

不对,应该说是川崎雅子。

也不对,身为特务的川崎雅子,不该对攻入村子的土匪有这样的痛恨。

到底是谁,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总之现在不是一个能把道理都分辨清楚的时候,只管打就对了。

妇孺们被关在了一间房子里,土匪们有的去挨家挨户搜门,有的去缴获战利品,留下了八九个人三四条枪看守着受伤的“俘虏”。

听见杏儿叫得凄惨,这几个人中有土匪按捺不住想要去看看“光景”,两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门,外面的人都安静地等着他来个“转播”。

羊蛋子被打得头破血流,现在也是安静的。

突然,惨嚎声传来,最先走进房中的土匪胸口带着一大滩血踉跄倒地。

第二名土匪也被人一脚飞踢踹出了房子。

第三个人还没摸到门,已经吓得不会动了。

黑洞洞的房门恰如一个幕布,即将登台的角色已经做了极好的铺垫,只等一个精彩的亮相。

两条腿两支刻薄都被扎了血洞的土匪头子被刚刚还娇弱无助的女孩儿拖了出来,一把尖利的尖刀就逼在他的颈间。

“他们谁动一下,我就扎你一个窟窿。”

不变的棉袄、棉裤、黑头棉鞋,还有脸上不变的怯懦娇弱,可是她手里有一把剪刀,就让所有人都忌惮了。

“你们都别动!”

刚刚的经历让土匪头子的的胆子都吓裂了。

“让他们放下枪。”

“你们,都给我放下枪!”

没有人听从土匪头子的这句话。

“一个人没了枪会死,没了领头儿的可不会。”

站在人堆里的李书生这样说着。

他身边的土匪们依然用枪对着杏儿,和他们的首领。

“你杀了他,我们会有下一个管事的。”

枪声响起,李书生脑袋上崩开了血花,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一枪打死了人,杏儿似乎都有些惊讶的样子,她举着枪,依然用剪刀挟持着土匪头子。

“我不管什么人死什么人活,我只是被他们从山上捡回来的妇道人家,他们死绝了也跟我没关系,但是我说的你们不做,我枪里有几颗子弹,我、我就赚了几条命!”

寂静、寂静。

不远处的呼痛响起,有个土匪捂着自己流血的眼睛倒在地上。

接下来,又有好几个人中招了,那些被棉线绷住的绣花针被固定在了门上,他们一开门,针就会变成伤人的武器。

趁着他们这些人的注意力分散了,一直在偷偷做小动作的一个“俘虏”鸡窝子猛地跳起来夺下了一把枪。

有人立刻调转枪口想杀他,却被杏儿崩了。

“嫂、嫂子,咱们再怎么办?”

鸡窝子是卫从武一众兄弟中最讨厌杏儿的那个,此时也叫了她一声嫂子。

对方现在已经减员到了五六个人、两三条枪。

杏儿这边是两个人,两把枪。

他们彼此都有人质,彼此都不愿意为了人质妥协,竟然就这样陷入了气氛诡异的对峙中。

土匪们不会放下枪,因为他们怕死,也是同样的理由,他们也不敢开枪。

绣花针打造的机关让胆小的土匪回撤了,对方的人越来越多,鸡窝子握着枪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你,进屋子里,趴在窗台上,然后……”

杏儿轻声说道。

鸡窝子刚想反驳说自己不能进去,要进去也得是嫂子进,就听见了最后的一句话——“直接开枪,谁拿枪你就打谁。”

说、说好的对峙呢?

鸡窝子看着杏儿。

他白瓷娃娃一样娇弱的杏儿嫂子也看了他一眼。

鸡窝子从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犹如一场荒诞的情景喜剧,鸡窝子打中了一个拿枪的人,杏儿也同时开枪打中了另一个。

同时,鸡窝子高喊一声“谁拿枪我打谁”,竟然吓得敌方中最后拿枪的那个人直接把枪扔在了地上。

李书生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

没有了枪,就没有了命。

那群明明看着地上枪却不敢拿起来的土匪们像是一群受到了惊吓的鹅,被杏儿和鸡窝子用枪驱赶和杀戮。

先后被救出来的兄弟们端着枪,表情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们喊着“谁拿着枪就杀谁”,居然又让好几个人放下了武器。

就在这个时候,卫从武回来了。

“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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