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听到这个答案,清嘉十分惊讶,这什么时候又跟太师府扯上关系了?难道不是傅安蓉动的手脚吗?
无怪清嘉懵懂,毕竟她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陈巘也很少提及,所以也不晓得虽然现在朝中呈现三足鼎立的局面,但其实彼此之间有强有弱,实力悬殊。
尽管傅安蓉面上看着盛气凌人,揽尽圣宠,但其实在这环环相扣的三大势力之中,她现在才是薄弱的那一环。
要知道朝中文臣唯唐友年马首是瞻,而武将则是陈巘一家独大,在这样的境况下怎么看晋阳侯府在两强之间也都举步维艰,需得万分小心谨慎才是。
若是以前陈巘态度尚且不明,那着实还不好把握局势发展,但是现在他已经明摆着跟贵妃一边,那就意味着顾琰实力瞬间大增,处境转劣为优。
所以即使皇帝这段时间整日腻在傅安蓉宫中,她也是不慌不忙,安然自在的很,每日绣绣花,样样孩子,日子倒也算惬意。
顾琰不比清嘉不懂朝政,朝中顾修槐贵为兵部尚书,天子近臣,姑父又是殿阁大学士,但凡朝上有什么蛛丝马迹她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她之所以能这样泰然处之,那便是已经明白自从上次她站出来说话,皇帝就已然将她与陈巘归为一类,只是面上按下不提罢了,但心中定是有了计较,所以这些日子来若有若无的冷落便是警告罢了。
只是却不知顾琰对此心中却是极为不屑一顾,既然她当时义无反顾的站出来,那便已经有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和勇气。
因此也无需挤破头去争什么虚妄的帝王恩宠,皇帝现在完全就是个睁眼瞎,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的玩意儿,性子又是荒诞fēng_liú,即使挣得一时宠爱又如何,保不齐那天就又被猜忌怀疑打入冷宫了。
可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傅安蓉又岂会坐以待毙?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般极尽邀宠之能事,无非便是在两强之间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罢了,所以便妄图在皇帝的宠爱之上扳回一筹。
只可惜……
陈巘看了看怀中一惊一乍的小女人,心瞬间柔软得不成样子,他对于后宫女人之间的争权夺势,勾心斗角着实没有兴趣,在之前太子还在位的时候,虽然话没有挑明,但他还是明里暗里支持的。
毕竟,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太子为人宽和,虽然本人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但好在能够体恤下情,善纳下言,若是做个守业之君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既是如此,那陈巘其实是乐观其成的。
只是没想到那昏君竟是趁着自己出征东南的机会,废了储君,太子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一夕之间竟是疯了。
这下所有的一切均是功亏一篑,陈巘既是心痛又是无奈。
清嘉静静的听着陈巘说着这些朝堂上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大半是听不懂的,唯独他提起前太子时候语气中的惋惜分外分明。
“三哥以前是支持太子的么?”
说来惭愧,她竟是连陈巘的政治取向也不甚明白呢。
陈巘轻哼一声:“太子居长居嫡,端是正统风范,皇室血脉,非比寻常,那自然还是名正言顺来的妥当。“
他出生世家,自然对于所谓的嫡庶有几分敏感,若真相较,难免有几分偏颇。
清嘉不懂这些,只是觉得为人父母,若是厚此薄彼那真是要不得。
陈巘捏了捏她的脸:“不过,我们左右是不必烦心这些的。”
他没有其他的侧室妾室,唯有原配一人,那自然是所谓的嫡庶之分,倒也用不着纠结这些了。
况且,现在膝下又只有熙儿一个,子凭母贵,陈巘自是疼他如命,有些时候倒是比清嘉还要娇宠儿子些。
清嘉很知足,顾琰说她是望夫成龙的成功典范,但清嘉一直都觉得,陈巘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自己纵然有起到什么作用,但也是极为有限的。
所以,她身上从来没有那种‘当初若是没有我,那你现在该是如何如何’的思想,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他好了,她自然也就好了。
平日里彼此都忙唯有这时候可以说说话,清嘉本就话多,虽是听得不甚明白,但却还是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到太师府,难道春红竟是唐太师那边的眼线么?”
陈巘拍拍她的背:“虽然现在证据还算不得确凿,但想来也应是不差。”
清嘉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幽幽道:“……我们可是有何处得罪了他?”
所以才这般心肠歹毒,想要将他们置之死地。
唐友年的谋划清嘉自然是看不明白,但陈巘却是半点也不用猜就明了。
反正,心思歹毒,老谋深算之人的想法,你只需往最缺德无良的方向想,那样准没错。
陈巘冷笑一声,只是唐友年你算盘打得虽好,但我岂会任你摆布?
请君入瓮?
我只怕你没那么大的本事。
一箭双雕?
你也不怕引火烧身。
如今,我看你鱼饵都已经没有了,还拿什么让我入局。
陈巘对清嘉的解释只有一句话:“这药是你制成的,但却到了傅安蓉手中给皇帝用下了,若届时事发,你觉得谁能逃脱干系?”
弑君谋逆,乃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傅安蓉和顾琰同时出局,皇诸之争便要提前落下帷幕了。
至于获胜者是谁,那自然不言而喻。
若是他人,陈巘恐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