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心酸的看着江玉树:“玉树,当年你就没让一下,现在就让一下吧。本王身无长物。全仰仗这场赢点小利,回去让莫副帅挑眼相看。”
江玉树淡淡道:“当年我让了殿下四子,今次让了五子。”
赵毅风心下暗叹:自己是有多差,这还不如当年……
“愿赌服输,殿下说到做到。”他浅笑,伸手:“殿下作赔何物?”
想起和赵毅风相拥时,赵毅风腰间总不离的香囊,江玉树眼有笑意,无华的眸子凝视赵毅风:“把你腰间的香囊给我吧。”
双手不由的握向腰间,赵毅风探究性的询问:“玉树真要收下这香囊?”
不言而喻:这香囊有含义。
江玉树抿了一口茶,笑道:“殿下已经身无长物,还有什么能作为比斗的彩头。”
赵毅风暗下失笑,确实什么都没有,当年不也是输的干净,只剩下这香囊,今次还是如此,只剩下这香囊,只是这香囊……
听他静默,江玉树感觉好奇。“其实早想问了,殿下腰间香囊从不离身,可是心爱女子所赠,亦或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赵毅风眼有无奈的看着江玉树。自嘲道:“哪有什么女子相赠?”
从一开始,认定的就是你一个呀……
“我这香囊中有一棵草,叫‘凤凰衣’。”
江玉树不解:“据江某所知,‘凤凰衣’是药名。”
赵毅风凝定眼前的白衣男子:“此凤凰非彼凤凰。”
“我这香囊中的草,是要结成环套于我此生挚爱之人之手。一旦送出,即是携手一生,不离不弃。”他深情的看着他:“*凤凰于飞,刿刿其羽*。青冥渌水,追魂透骨,此生不换。”
“如果玉树真想要,本王就将此草结环送与你。”他语气郑重,深情流溢:“玉树,可是想要?”
我会将此草结成环套于我此生最爱人之手。与他结为夫‘妻’,此生不换。
除了他,任何人,任何物都入不了我的眼,我的心。
万紫千红开遍,都付断井残垣,唯独你,是我凡心一点。
江玉树不由大吃一惊,从来不曾想看似普通的香囊草叶还有这样一层深刻的含义。
樱花依旧绚烂纷扬,茶水燃煮,棋路凌乱。夹杂两人不平静的呼吸声,格外喧杂。
江玉树浅浅一笑,笑容飘忽云端,让人捉摸不透:“殿下果然不同于他人,当年双马并行,白玉琉璃,算作嫁娶。今次,结草为环,求得真心,真是别出心裁。”
“殿下身为皇室中人,成家立业迫在眉睫。不知多少女子有幸得到殿下亲自结草。江某恭祝殿下早些觅得良人。”手上摆弄茶水的动作不停,他说话语气很温柔,可话里是满满的推拒疏离。
赵毅风本就心下预感不好,他能说出让自己娶妻的话,都已经算作拒绝了,自己又在期待什么?
心里被浓浓的失落包裹。
当年双马并行,白玉琉璃,红妆十里都不能打动他。
今次,更是不会接受了。
白玉琉璃簪碎了,白玉琉璃面罩毁了,前情往事就像一场戏,他是戏里的人,还在想着别出心裁的自导自演,许他一场不一样的婚嫁。
而他,早已将过往看的云淡风轻。只剩下他,情愿为他画地为牢,在牢里慢慢老去。
赵毅风静默不语,江玉树心下了然,“殿下可要学习煮茶。殿下今日学习煮茶当做作赔,也让江某逍遥一把。”
见他岔开话题,赵毅风收敛神色,淡淡一笑:“本王今日就蹭点玉树的灵气,研讨一番。”
江玉树温柔的笑了。
清玉公子博览群书,怎会不知‘凤凰衣’的含义。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只是有着情、理、法的束缚,他又该如何伸手让他将那一枚环套在自己手上?
(十、樱红之约)
江玉树偏爱樱花,自小种植,纵使当年樱花藏毒险些要了他的命,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深爱。
当年抚国公府书房,种植了满园的樱树。
那时,他在樱花树下‘拈花一笑醉流景’的一幕让赵毅风沉醉了心。
眼盲失明后,他在山间竹楼的院子里种植的还是樱花,虽然看不到,但是有谢易牙打理,樱花开的也茂盛。
如今,在郴山竹楼还是樱花遍布。赵毅风特意为他种植樱树培植了几个月,总算在阴阳山上种活了。
他喜欢在落英缤纷中奏萧煮茶,在谢易牙的督促下学着用樱花酿酒,酿出的酒也是似千岛玉叶一样的君子酒,只是他取了一个很红尘肆意的名字“樱红纵”
都道君子必然与梅、兰、松、竹相联,可他却独爱樱花。甚至身上有着淡淡的樱花冷香。谢易牙有时会问他:公子为何那么喜欢樱花?
江玉树总是微微一笑,回他:“等你以后长大就知道了。
赵毅风也曾问江玉树为何那么樱花?
江玉树总会浅浅一笑,温和回他:樱花,是温柔浪漫的花,是希望坚毅的花。
只是后面那句——樱花的话语是:此生此世,你是唯一。
永远没有说出口。
以致赵毅风一度觉得江玉树前世是一位仙,居于长留仙山,度万年韶华,与樱花共舞,和天地同光,淡漠红尘,心系苍生,千年寂寥只有樱红懂。
见他如此喜爱樱花,赵毅风像想起了一件事:“玉树可知,二十三年前,也就是本王出生那一日,四月十日。天倾原本开不出的樱花一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