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替慕衍检查了一番,慕云淽眉头更深,只是见慕云沫如此,她便没有多语,而是开始替慕衍止血。
慕云沫注意到了慕云淽的神色,心道不妙,虽知慕衍这伤确实极其严重,但想着慕云淽曾经救好过慕衍,于是便把她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想着此次也定然能够医好他。
“他怎么样?你可以治好他的对吗?”
慕云淽闻言不语,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刻,便接着提慕衍止血。
见状,慕云沫更是不安,她抓住慕云淽的肩摇晃她,“你回答我啊云淽!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像上次一样,你可以救他的对吗?!”像是问慕云淽,更像是说服自己慕衍一定会没事而一遍遍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姐你冷静点!”看到慕云沫如此,慕云淽高声吼道,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你要知道,上次和这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上次他中的完全是毒伤,而这次......”说着,她看向慕衍脖颈处血肉模糊的伤口以及被扯出的变形了的颈椎骨,“等会余伯就来了,他是跟了父亲几十年的老大夫了,一定会有办法的。”慕云淽握住姐姐颤抖的手。
“是,是,余伯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医好阿衍的......”慕云沫痴痴的重复着慕云淽的话。
慕衍,你曾经为了我活过来了,那么这次,请你也一定要努力活着,好吗?
不要离开,不要让我痛苦内疚一生......
一位胡子花白变成麻花垂在腮边身着米色长袍的男子坐在床边,神色凝重的查看着慕衍的伤势。这便是雾沼鬼医——余涯,早年隐居在赤穹国城外一座高山之中,因其不拘陈规和另辟蹊径的治疗手法而出名,只是脾气却也有些古怪孤僻,对于病者他自有一套选择的标准,只给他看得上眼的人医治。后因受慕渊恩德而跟随其南北征战,救了慕渊及其麾下众将领多次,当慕渊失踪之后他便再次归隐山林。
“大小姐…慕衍此次恐怕…”余伯转身看向慕云沫,微微的叹了口气。
“余伯,曾经父亲也受过很重的伤,您一样救活了啊……”慕云沫神情激动的上前拉住余涯的衣袖。
“慕衍这孩子自跟随了将军后,虽看起来冷漠从不主动与人交流,但我这老头子就是觉得与他投缘,所以格外的喜欢他,此次见他如此我也甚是心痛,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会去治好他,但是他身上的伤实在是……”余涯说到此处停顿了下,后接着说道“那白缚的镰刀上的死灵之术便是能让人ròu_tǐ与灵魂分离,加上腹部的旧伤复发……”
虽然余伯担心慕云沫内疚,刻意略过慕衍身上那一道道致命的匕首伤口,但慕云沫却明白,让慕衍成了如此的样子,自己的那些攻击怎么可能不是主要原因。
慕云淽见慕云沫如此神情,立即上前轻轻扶住了她,并问向余涯:“果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到底,这些年慕衍就如同自己的兄长,慕云淽心中也如同刀绞一般。
余涯摇了摇头:“如今,我只能仅我最大努力多保他活命一日了。”说罢,转身开始为慕衍医治。
余涯都已这么说了,慕云淽便明白,慕衍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她立刻看向身边的慕云沫,却发现她相较于之前的激动,此刻居然突然平静了下来,只是目光沉静的望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慕衍,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越是这样,慕云淽才更加担心。
半晌过去,余涯轻抚了额上的汗,收起针囊,起身对二人说:“再过不到半日他便会醒来。”
慕云沫仍旧盯着慕衍,一言不发,余伯见此叹了口气,继而看向慕云淽。慕云淽冲他点了点头后便送他离开。
慕云淽回来时,慕云沫已经坐在了床边。
“让我陪着他吧。”
“姐,可是你……”慕云淽仍旧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的,你去吧。”慕云沫执起慕衍的手,轻轻贴着自己的脸颊。
慕云淽明白姐姐的心情,轻轻退出了房间。
慕云沫伏在慕衍臂边,感受着近在咫尺的他微弱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一只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她猛地抬头,然后看到了慕衍苍白无力的笑脸。
“你醒了,阿衍!我去给你倒点水。”慕云沫却不知该喜该悲,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然而在起身时慕衍却拉住了她的手,于是慕云沫又重坐回床边。
慕衍看着慕云沫,便张口想说话,可沙哑的喉咙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心急的他试了几次还是徒然,最后只好尴尬的不再张口。
“你还很虚弱,那就我来说话,你来听,可好?”慕云沫握了握慕衍冰凉的手。
慕衍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冲着她点了点头。
“阿衍,你记不记得你刚来府中的第二年冬天,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晚上,你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一枝红梅,上面还沾着雪花,你敲门把它递给了我。”那晚慕云沫收了梅花之后很开心,可慕衍却一言不发又没有离开的意思,就一直站在房间门口,最后憋了很久终于生硬地说了一句话“这花的颜色,像你的眼睛。”之后便落荒而逃。想到那一幕,慕云沫不禁浅笑,“那花真美,这些年我一直想再看一次,等到冬天,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不等慕衍回应,慕云沫便继续自说自话了起来。
“阿衍,以前每当我独自执行很危险的任务时你都会偷偷地跟着我,有一次被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