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随行的大夫给我叫来!”慕云沫头也不抬的对一同随行的听松道。
“是,大小姐。”
“慢着!”就在听松正要走出门的时候,慕云沫又叫住了他,“不行,使者随行团的大夫不可信。”
“不如我们找羌兰国的御医?”
“更不行,谁知道羌兰国的人安得什么心,你连夜回赤穹把咱们府上孙叔接来,要快!”
“是,我这就去!”听松作揖告别立即向城外奔去。
这时,慕衍不知是醒来还是呓语,他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受伤......以免有人趁虚而入伤害你,就说我偶感风寒,记住......”
看着慕衍痛苦的神情,慕云沫心头无比酸楚,哪怕是他伤的如此严重,心中所挂所念还是慕云沫的安危......
这一夜,慕云沫为慕衍简单处理了伤口,又上了些随身携带的药粉,寸步不离的守着慕衍,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惊慌恐惧,她的记忆里,慕衍永远是站在自己身后给予自己支持和守护,似乎从来看不见他的疲倦,如今他却在自己面前不省人事,慕云沫一下子慌了神。
她反复给慕衍换着冷帕子,然而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他却丝毫未见好转,反而高烧不退,甚至伤口溃烂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第三天清晨,念柏敲门进来。
“大小姐,今早是使者团进宫的日子,一会马车便会到客栈楼下,您......”
“去告诉副使,我身子不适,让他代我出席。”慕云沫此刻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更无心去面见羌兰国主。
“可这......实是不妥啊大小姐,这第一次接见你若不去.......”
“有何不妥!慕衍都这样了,我哪来的心思跟那国主周旋!去,告诉他们我卧病在床,实在下不了地了。”慕云沫不耐烦的摆摆手。
“嘭!”念柏还未回答,房门被推开,慕云沫正要动怒是谁不经通传就擅自闯入,却看到妹妹站在门口。
“云淽,你怎么来了?!”她一惊,立即起身冲到妹妹身边双手拉住她左右打量道:“真是胡闹!”
“得知你这里出了事情,又从听松口中描述知道了慕衍的大概情况,只怕寻常之法解不了这毒,所以我就跟了过来,你放心,我如今多熬些许时辰没什么大碍。”说罢,她随慕云沫走近床边查看慕衍的伤势。慕云淽从小便开始研习医理,只不过她剑走偏锋,更多的是钻研毒术。
“怎么样,这毒可以解吗?”慕云沫急切的看着慕云淽。
慕云淽检查了一下慕衍的伤口,又用银针挑起一点伤口上黑色的血液,仔细观察后说道:“我试试吧,只不过慕衍要受点皮肉之苦了。”
“现下只要能治好他便好。”看着紧锁眉头,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状态的慕衍,慕云沫稍稍松了一口气,慕云淽作一名一等一的用毒高手,她对解毒自然也十分精通,曾经为慕府的兵将解过无数奇毒。
慕云淽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墨绿色锦袋,松开袋口,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蜿蜒着从锦袋爬到慕云淽的手臂上。
“你这是...”慕云沫看着那条青灰色带着古怪繁复花纹的小蛇不解的问。
“以毒攻毒。”慕云淽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看着那条蛇说道,接着她将手臂伸向慕衍的伤口处。
只见那条小蛇吐着信子光爬向慕衍胸口,在接近伤口的地方,它张开嘴,露出两颗尖锐的管牙,小蛇的眼睛发出贪婪的红光,接着迅猛的朝伤口溃烂的区域咬下去,那一瞬间慕云沫甚至看到了小蛇管牙喷出的毒液。
“呃!”这一下想必着实让慕衍疼痛不已,原本没有动静的他,在小蛇咬下去的一瞬间忽然睁开眼睛,喉咙发出低吼声,细密的汗水流下青筋暴起的太阳穴,眼神空洞的他猛地伸手去抓小蛇,小蛇灵巧的躲开了,于是慕衍的手重重的抓向自己的伤口,似乎是要撕裂自己的伤口。
“快抓住他的手!”慕云淽大喊。
慕云沫听到慕云淽的话马上去用力抓住慕衍的手,轻声的试图安抚慕衍:“阿衍,是我和云淽,她在帮你治疗,忍一忍,忍一忍。”
听到了慕云沫的声音,意识模糊的慕衍松懈了手臂上的力度,紧紧反握住她的手。
“这两种毒相互作用,不仅会让伤者感到疼痛,还会奇痒无比,慕衍,你且忍忍。”慕云淽重新将小蛇放到慕衍的胸口。
“嗯。”慕衍微弱的应了一句,当小蛇再次咬下去时,慕衍还是被疼的一个抽搐,慕云沫的手顿时被他抓出一道红红的印子。
“中了这种毒,如果没有治愈,则伤口溃烂扩散至全身,不出三日,定会毙命,而就算治愈,这伤口的伤疤是无法抹去了,下毒之人当真是十分阴毒,是那个黛雪吗?当真是看不出来啊。”慕云淽看着那发黑的伤口摇摇头。
为了玄韶,迦娜竟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吗?现在还白白连累了慕衍受这般苦楚...。
过了不久,慕云沫惊奇的发现那条小蛇身上的花纹颜色在逐渐变深,由青灰色变成了紫灰色,“这...”她看向慕云淽。
慕云淽似乎很开心的样子,看着小蛇回答:“我的紫牙在释放毒液的时候同时也在吸食慕衍伤口的毒,不仅可以治疗慕衍,还可以增强自己的毒性,看样子它精进不少呢。”
如果是平时,慕云沫定会揶揄妹妹几句,可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慕衍的伤口上。
慕衍伤口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