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时,慕云沫注意到了披在自己身上的玄韶的墨狐披风,以及他手掌上一道浅浅的疤痕,曾经的一幕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回想起当初自己要杀了黛雪时,为黛雪握住了自己匕首的他,以及玄韶出行烟渺洲时黛雪为她披上的墨狐大氅后,两人共同远去的背影......
慕云沫突然掀起了那件披风,从玄韶的怀里挣开,起身背对着他,“我愿意去哪里,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我是死是活,更与你无关。”
她突然转变的态度让玄韶十分不解,“你怎么了,慕云沫?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听不懂吗?我让你走,我不想见到你,那时在七芒山上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是陌生人。”慕云沫捏紧了拳头,重复了这句曾经最让她心痛的话。
玄韶不可思议的看着慕云沫,数秒后眼神黯淡下来:“好,我知道了。”接着他站起身走到了慕云沫身边,扶住了她的左肩。
“你...”慕云沫后退了一步。
“别动!”玄韶语气中是不可抗拒的坚决,以及少见于他身上的恼意。
慕云沫错愕的看他帮自己左肩的伤口重新上了药包扎好,然后看着他提起玄岚转身离去,终于再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后,慕云沫无力的靠住了大树,身子轻轻滑坐了下去,脸上绝决冷漠的表情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和悔意。
她将头埋在双臂之间,自言自语的说道:“明明是想见他的,明明想让他留在身边的,可为什么每次最后都会变成这样......”
突然她听到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不等她抬头,已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环抱住。
“告诉我,怎么才可以像你那样狠心?什么叫你的死活与我无关,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玄韶悲伤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慕云沫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被他越拥越紧。
“我们不要再这样了,云沫,不要再推开彼此了......”
下一刻,玄韶揽过慕云沫的头,深深的吻住她冰凉的双唇。
当慕云沫感受到玄韶近在咫尺的鼻息,便再也无法抗拒,脸颊滚烫的她闭上双眼,以舌尖的温柔回应着他。
好,什么都不管了,让我们在一起吧,哪怕只有这短暂的一刻。
慕衍赶到荒岛上,根据烟熏的味道和依稀看得见的黑烟跑到了山洞前,大火已经熄灭,洞口躺着几具尸体,他捂住口鼻跑进山洞,除了十数名黑衣人尸体,并不见慕云沫的踪影,这也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接着他走出山洞,继续去附近寻找。走过一条满是杂草的小路时,他隐约听见附近河水流动的声音,正欲靠近看看有何线索,拨开身前的杂草后,他看到了远处河边的慕云沫与玄韶。
彼时的慕云沫正倚在玄韶的胸前,而玄韶则低头拥她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仿佛眼睛被什么刺痛,慕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愣神片刻,终于勉强挤出了笑容:“你没事就好。”
慕衍回到了岸边,慌乱的脚步,如同逃离般。
上船行驶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后,他不经意回过头看向了那座渐行渐远的荒岛。
“是该放手了,你终究不属于我。我知道,这才是你想要的。”
“觅音!”尉迟信和玄玥找到了还在赤瑚岛东部驻扎的熙昭大营,在营地门口看到满面愁云的觅音。
“尉迟大人,你没事吧,我们四处找你,你总算回来了,怎么玄玥也在?”觅音注意到尉迟信身后的玄玥。
“嗯,我没事,关于玄玥的事情再慢慢给你讲,玄韶在哪里,关于戎森北部营地的事情我有新的发现……”说着他便要进主帐去找玄韶。
“这......”觅音语气犹豫地叫住了尉迟信,“玄韶将军不在军中,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了。”
“什么?哥哥去哪里了?他有危险了吗?”听到玄韶不见了,玄玥又回想起当初哥哥在烟渺洲遇险受伤的样子。
尉迟信轻拍玄玥的肩膀,安抚她不要着急,接着对觅音说:“你且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昨天傍晚,我从外面回到大营,正看到将军神情焦急的向外面冲去,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尽快回来,让我代他先行将军之责,我说派人跟他一起去,他却不让。”
“那哥哥现在会在哪里呢......”
“玄韶不是会随意擅离职守之人,必然是有严重万分的事情,他自己定是有分寸的,玄玥你先不要担心,先派人去找找他再说。”
玄玥默默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在找到玄韶之前,就如他所说,你代行将军之责,我们去商量一下进攻蓝焰岛据点的计划。”
“好。”
“事情做的怎么样了?”黛雪问站在床前的贴身侍女。
“那个女人应该已经被困在山洞烧死了...只不过后来玄韶将军也赶到了。”
“什么?那他们没有伤到玄韶吧?”黛雪没想到玄韶到底还是找去了荒岛。
“应该...应该没有。”
“应该应该,什么叫应该?!一群废物!”
这时,坐在床上的黛雪突然很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人停在了她床前的窗外,她的伤势见好,洞悉感知能力也逐渐恢复,于是她对侍女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去问清楚,我会再找你。”
“是。”
侍女走出去之后,黛雪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