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小筑里面,云珍看着在下面俯首向自己跪拜的南宫家三夫人楚氏,此时的楚氏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云珍没有叫她起来,她自然是不敢起来的,只能保持着那个姿势,从她进来,跪拜的时候,云珍就知道了,只是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依旧闭着眼睛在假寐。云珍想给楚氏一个下马威,让楚氏记住这次教训,记住这就是下场,好让楚氏从此能够收手,不要企图管得太宽,更不要企图插手南宫意和梅婷县主之间的事情。
楚氏一直跪着,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云珍身边的宫女仿佛没有看到似的,直接将楚氏忽略掉,也没有为了楚氏而打搅云珍,把云珍弄醒,她们都知道这是公主有意为之的,就是为了让南宫家三夫人能够知难而退,从此安分守己。
此时的楚氏也算是明白了,原来公主召自己进宫来,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为了替县主出气的,与此同时,楚氏的心里,对于梅婷县主的怨气更大了,认为都是因为梅婷县主在公主面前告状,自己才会无端的受这份苦,继而楚氏想到了当初自己儿子和县主的这门婚事可是公主撮合而成的······
楚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那就是帮助自己娘家侄女,算计自己的儿子,但是因为云珍如今迟迟不让她起身,因此也怨上了云珍,怨上了梅婷县主这个儿媳妇,云珍是皇家公主,楚氏自然是不好说什么,只能将自己心里的怨恨夹在里面,而对于梅婷县主,楚氏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梅婷县主现在还是他们南宫家的儿媳妇,出嫁从夫。
楚氏已经打算好了,就凭她今日受的这份苦,就算梅婷县主到时候回了南宫家,她也绝对不会让其好过,而且自己娘家侄女,自己一定要塞给儿子,楚家丢不起这个人。
楚氏一心一意为了楚家着想,连自己亲生儿子的仕途都不顾了,甚至忘记了她已经嫁进南宫家二十年了,已经是南宫家的人了,楚家丢不起这个脸,那南宫家就能丢得起这个人吗?
“公主,你醒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适可而止就好,楚氏再怎么说,现在也还是梅婷县主的婆婆,至于将来是不是,那就未必了,云珍故意装作刚刚睡醒来的样子,朦胧的睁开眼睛,看向楚氏,继而眨眨眼,将刚刚睡醒过来的样子扮演的真真实实的,云珍的动作最然被身边的宫女看到,宫女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窃喜,继而顺着云珍的情况,好心的唤醒云珍。
弄玉小筑的人都知道公主不过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给这个南宫家三夫人下马威而已,之前流裳回来禀报人带来的时候,云珍可还是很清醒的状态,而之后三夫人进来的时候,公主就睡着了,就算真的睡着了,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公主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睡着了的,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公主这个养神可养的真久,半个时辰了,想必南宫家三夫人早已经脚都跪酸了吧!
继而云珍清醒过来之后,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继而训斥身边的宫女,三夫人来了也不叫醒她,云珍训斥身边宫女,看到了楚氏依旧保持跪拜的姿势,却没有让她起身,宫女们都知道云珍是在演戏你,因此一个个连忙顺着云珍的意思,声称是自己的疏忽,而且话里话外,有意无意的暗贬楚氏。
楚氏本来跪了半个时辰了,心里就我这一肚子的火,如今区区几个宫女都能明目张胆的贬低她,好歹她也是景王庶妃的母亲,既然受此羞辱,而楚氏却忘了,这些宫女可是云珍身边的宫女,皇帝最宠爱的公主的宫女,身份要真的算起来,还是比她这个商贾出身的不能比的。
“三夫人们什么时候来的,来人,给三夫人赐座·····”
看到楚氏此时脸上隐藏不住的怒气,云珍笑了,这就受不了了吗,这还只是开始的下马威而已,看来养尊处优的日子,让楚氏变得肆绪都隐藏不住了,南宫家三房将来恐怕要毁在这个女人手上,三老爷那边自己也有必要提醒一下,毕竟这明面上南宫家三房已经算是司南王一党的人了,而自己将来早晚都是要进司南王府的·······
“公主客气了,臣妇来了不过区区半个时辰而已!”
楚氏隐忍着怒气,不敢对云珍这个公主发火,但是话里话外的语气却是责怪云珍的,明明是云珍公主派人去请自己过来的,结果让自己在这里白白的跪了一个时辰,几句话就忽悠了自己。云珍自然听出了楚氏的话里有话,但是却装作不在意,没有明白的样子,今日让楚氏进宫来,不过是想着说和楚氏,让楚氏不要干涉南宫意和梅婷县主之间,也不要想着再将娘家侄女塞给自个儿子。
云珍也没有跟楚氏客气,也没有必要,楚氏这样的人,还是开门见山的好,免得自己说半天,结果楚氏又想错方向了,曲解自己的意思。楚氏虽然有心理准备,知道云珍是为了自己儿子儿媳妇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云珍直接的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没有拐弯抹角,没有暗中威胁,而是很正常的让自己看清这当中的形势,让自己做事情想想后果。
本来楚氏已经想到了这些,但是这有一个外人说出来,和由她自己说出来,那是两回事,两种不同的概念,更何况的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她白白的跪了半个时辰,如今膝盖还隐隐的作疼呢!
“三夫人,当真要撕破脸吗?”
云珍没有想到楚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