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带着昌豨、尹礼走上城楼后不久,传令兵所说的一部骑兵就来到了下相城下。
这部骑兵在距城一箭之地处停下,只看其规整严密的阵型、令行禁止的作风、不动如山的军威,就可以判断出其为精锐无疑。
臧霸心里非常吃惊,从他看到的刘邈军弩兵与骑兵这两支部队来看,都算得上是当世少有的精锐,可想而知,刘邈手下的精锐必然还不止他看到的这些。
臧霸很好奇刘邈在短短时间之内是如何训练出如此强大的军队的,据他所知,刘邈上任为九江太守还不到半年时间,实在是匪夷所思!
正在他关注骑兵的时候,对方阵中走出了两个人,这两人的衣甲与骑兵格格不入,赫然是臧霸军的颜色。
“大哥,好似是孙观、吴敦二人!”
尹礼的惊叫声打断了臧霸的思绪,臧霸放眼看去,走过来的还真是孙观、吴敦二人。
他们被抓了?为何又送他们来此?难道都投诚刘邈了,前来招降的?
臧霸的心思变得更加复杂。
这时孙观、吴敦二人已经到了城门之前。
孙观隔空喊道:“大哥,我们回来了,让我们进城罢!”
“那后面的骑兵是怎么回事?你们如何会与他们一起?”昌豨显然也有些想法。
孙观面露羞惭之色,答道:“说来话长,让我们进城再谈罢!”
昌豨道:“放你们进城可以,可如果敌兵趁机夺城如何处置?”
孙观身旁的吴敦怒道:“你难道怀疑我们与敌兵私通诈城?”
城头的昌豨等人都未回答,显然就有这个意思。
孙观、吴敦无奈,只能求助般地看向他们一向马首是瞻的大哥臧霸。
其实臧霸也在犹豫,他不是不相信孙观、吴敦二人,而是担心敌方用计,来的骑兵离城太近,在他们打开城门的工夫,完全够骑兵冲进城来。
他又看了看城外的骑兵,却发现对方开始动了,却不是来城门这边,而是转身远去,整个骑军的速度极快,只片刻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飞扬而起的尘土。
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了骑兵离去的方向,猜不出对方的用意。
“扔根绳索下去,将他们拉上来。”臧霸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方法。
城头上,孙观、吴敦双双跪伏在臧霸跟前,低头惭愧道:“大哥,我们全军覆没,兄弟们也全都被俘了。”
臧霸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扶起二人,道:“能回来就好,这不怪你们,是我的过错。只是对方怎么会送你们来此的?”
孙观、吴敦相视苦笑,然后孙观答道:“我等也不知因由,被俘后就只见到一个姓张的年轻将军,就是那骑军的统领。他让我们向大哥传达一句话,他的主公刘邈会亲自来此城下,我们被俘虏的兄弟也会被带来,他们的命运,就看大哥到时的抉择了。”
“此为何意?”尹礼皱眉道,“他们没有招降你们?”
“没有,再说大哥在此,我等怎可能投降?”吴敦没好气地道。
“我知道了。”臧霸摆手制止了还要再问的尹礼,苦笑道:“对方这是吃定了我们,欲将我等一网打尽啊!”
“哼!刘邈不过是趁我等不备,耍了阴谋才占得些便宜。我们现在就死守此城,看他能奈我何!”昌豨愤愤不平地嘟哝道。
但其余几人脸上却感觉有些发烧,预先埋伏的是他们,先攻击的也是他们,可却落得个惨败的下场,这能说别人耍阴谋么?
“我们还是在此等刘邈来了再相机行事罢。”臧霸就势找了个台阶坐下,神情落寞地道。
尹礼、孙观、吴敦三人跟着各自找地坐下,昌豨也只好讪讪地靠墙而坐。
众人不再说话,城头顿时变得沉寂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城外传来如雷般的声响,城楼都似乎有些微颤。
“报,有数千马步军直奔城门而来!”
臧霸等人一跃而起,都到城墙边查看。
只见数千兵马浩浩荡荡正向城边开来,当先三杆大旗,上面分别书有“刘”“花”“张”的字样。其后是大队衣甲鲜明、刀光闪烁的骑军,与先前送孙观、吴敦二人的骑兵一样,只不过数量更多了,估计在千人左右。后面的全是步卒,在烟尘之中,看不出有多少。
来的正是刘邈、花木兰和张辽三人所领的一千夷丁突骑和两千元戎弩兵,中间还裹挟着近千臧霸军俘虏。
刘邈吩咐张辽等人摆开阵势后,就让燕一去城前喊话。
“我家主公刘太守请诸位当家出城搭话!”
城头没有人回答。
“我家主公刘太守请诸位当家出城搭话!”
城头依然没有人回答。
“半个时辰后,若无人出城搭话,尔等后果自负!”说完,燕一拉转马头就回到了刘邈身边。
“太嚣张了!大哥,怎么办?”城头上,昌豨愤然道,其他几人也都看向臧霸。
“还能怎么办?我下去见刘邈,也正好瞧瞧他究竟有何神奇之处。”臧霸淡淡道,此时的他竟然一扫先前的颓然。
“不行,大哥你这一下去,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了?”昌豨道。
臧霸摇了摇头,指着城外的刘邈军,这时元戎弩兵正在阵前摆放一排排的元戎弩,而夷丁突骑也在其左右列好了阵势。
臧霸道:“我们还有选择吗?你们看,那就是在船上射击我们的弩机,还有精锐的骑兵,我们根本不能出城与之对抗,唯有据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