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嘣嘣嘣的弦鸣,羽箭犹如流星一般不断命中在那些木人的要害之处,不会一会儿的功夫,这些木人的咽喉、胸口就都插满了羽箭。
一壶箭射完,李悠缓缓放下长弓,赵虎臣等将领连忙跑到木人跟前,二话不说就掀开了重甲,掀开之后众人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半晌之后赵虎臣才颤声说道,“一百五十步外射穿三种重甲,指挥使大人的箭术真是出神入化啊!”
一旁围观的士兵们也瞪大了眼睛,这些人也是大魏难得的精兵,平时操练的也还算勤快,自然知道李悠这手箭术的难得之处,当即就叫起好来,声音之大甚至还超过了周伯符斩杀木人之后的呼声。
“这还只是开到半满,若是开了满弓,这些木人恐怕早就被射穿了。”周伯符也放下了脸上的傲气,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悠手中的长弓。
“这把弓有些硬,本指挥现在还开不到满弓。”李悠实话实说,根据他的估计,要把震天弓开满,武力值起码也得到八十以上,要攒够这么多的技能点,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指挥使大人,不如让末将来试试吧?”周伯符就好像看到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腆着脸说道。
“也好,本指挥也想看看这把弓开满了能射多远。”李悠将震天弓递给了周伯符,“依我看,周千户起码要在三百步外开弓才够啊。”
“多谢指挥使大人。”周伯符接过震天弓,喜不自胜的向后方退去,而这边赵虎臣等人也费尽力气将木人上的羽箭取了下来,闪到一边等着观看周伯符的箭术。
周伯符退到三百步之外,双手握弓站好,然后呀的一声大喝,双手缓缓拉开了震天弓,瞬间就将此弓开到八分满,他再次用力,双臂的肌肉鼓起直接崩开了捆扎甲胄的丝绦,一张脸涨得通红,手背青筋暴起,额头汗如雨下,这才将震天弓开满。
“周千户真乃神力也。”震天弓的力道李悠十分清楚,现在看到有人能将它开满,不禁大为惊讶,于是愈加坚定了重用周伯符的决心;只是这振威营中找出些精壮的汉子不算很难,可陌刀的打造就不好办了,这样兵器的技术含量可不低,一般的铁匠着实难以办到,看来还得找些技艺精巧的匠人才是啊。
“周千户,光开弓可不算本事,你得射中木人才行。”赵虎臣在一边调侃道,身边众将都默契的等待好戏的上演。
却见周伯符脸上一红,苦恼的挠挠头,勉为其难的抽出羽箭搭在弦上,将震天弓开到九分满然后松弦,只听咻的一声,这支上好的雕翎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飞过了周伯符和木人间的距离,然后....越过了木人,越过了校场的栅栏,直接飞到校场之外,不知所踪了......
接着周伯符又一连射了好几箭,羽箭漫天飞舞,却没有一支能落到这些木人上;李悠忍不住抬眼望向天空,还好现在天空没有鹰雀飞过,不然它们可就要遭殃了啊。
“某家只会耍大刀,这射箭的本事确实比不上指挥使大人。”周伯符红着脸将震天弓还给李悠。
“本指挥射杀一员敌将的功夫,周千户恐怕早就砍杀数名敌军了,人各有所长,周千户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安抚完周伯符,李悠命令生火做饭,开始犒赏三军;士兵们在外面吃肉喝酒,而在大帐中,也早已安排好了酒席。
“今日准备的仓促,来日若是有暇,李某再在京城里宴请诸位。”李悠率先举起酒杯,众人一饮而尽;终究是在军中,众人喝道六分酒就各自散去,唯有周伯符颇为不满,直呼今日没喝过瘾。
“今日是在军中,不宜饮酒过量,来日若是有暇,自当请周千户去京中好好喝一回。”李悠笑呵呵的发出邀请。
“哦?指挥使大人说的可是真的?”理由只是客套一番,周伯符却当了真,他大声说道,“若是要喝酒,必须得去红袖招,其他的地方可没什么劲头;某家向来不耐那些酸溜溜的诗词歌赋,一点也不爽利!”
红袖招乃是长乐坊中最大的青楼,那里不用吟诗作对,只要给得起钱,哪里的姑娘们就会把你当做大爷来伺候,没想到这位周伯符还喜欢这一口,看来若是请他喝酒,得叫上同样喜欢在红袖招厮混的永定侯公子张广泰了,李悠想起了当初在西园雅集时认识的胖子来,想必他们俩人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吧?
“周千户你叫的这么大声,就不怕被人私下里告诉尊夫人么?”周遇春突然从旁边闪过来,嬉笑着说道,“若是周夫人领人打上红袖招来,我等可不敢阻拦。”
“某家这是在军中,她还敢私下打探军中事务不成?”这周伯符嘴上不认输,可自从听到夫人两个字,他的腿就开始发抖。
哈,没想到如此威武的一条汉子,却是个怕老婆的弱鸟啊!李悠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他实在是想看到若是周夫人赶来红袖招,周伯符会是一副什么模样,“那就这么定了,等到了旬假,我请诸位去红袖招喝酒,这可是军令,诸位不可不从。”
说罢李悠看向周伯符,“周千户,你若是害怕尊夫人知道了,本指挥就准许你不用参加。”
这句话堵住了周伯符的退路,身为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人当做怕老婆的弱鸟啊,他当即拍着胸口说道,“既然是军令,末将怎敢不从。”他已经打定主意,必须要约束好自己的亲兵,决不能让他们去给自己的夫人报信。
接下来数日,李悠就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