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尔等是想谋反么?”尉州知府陈汝言见到李悠的第一句话就是破口大骂,被大军软禁在府里的他十分气恼。
“陈知府,本将奉旨总管尉州文武要事,你还是配合些的好。”李悠示意亲兵将圣旨给他去看,看完后不等他说话李悠又开口道,“陈知府,本将既然领了圣旨,那么就要为遵旨行事,我且问你,尉州城府库中的粮草如今那里去了?”
陈汝言闻言轻蔑的一笑,这些粮食早在前军大败之前就被他藏了起来,防的就是中军就近守城,“府库中的粮食何在,布政使问得,户部问得,却不知道你区区一名禁军指挥使又凭什么发问。”
“凭什么?”李悠冷笑道,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唐刀,直直的盯住陈汝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就凭老子手上有陛下的圣旨可便宜行事,就凭老子手上有刀,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废话,我数三声你若是不告知那些粮食的下落,那就去死吧!”
眼下十万大军最迟明天一早就会到达尉州城,而军中的粮食已经快没了,如果在尉州府给他们找不到补给,那么别说抵御唐括部的进攻了,这些士兵不哗变就是好的了,所以李悠不打算也没有时间和陈汝言慢慢磨,直接开始了计数,“一....二....”
“本官乃是堂堂四品朝廷命官,岂是你小小一名指挥使所能斩杀的?”陈汝言昂着脑袋,依然不相信李悠敢真的下手。
“三!”计数完毕,长刀猛地挥下,陈汝言的脖子轻而易举的被锋利的唐刀破开,脑袋怦然落地,在地上滚了数圈,直到死他都不相信李悠真的敢挥刀。
“啊!”此时尉州府的大小官员都齐聚在这间大厅里,见到李悠毫不犹豫的斩杀了陈汝言,余下的同知、通判等人大惊失色,双腿瑟瑟发抖,有些胆小的甚至双腿都湿了。
“同知负责分掌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这府库中的粮食那去了理当知晓吧?”李悠面色不变,从亲兵手中接过白巾细细的擦拭着宝刀上的血迹,将目光移到了尉州同知彭纯道身上,杀死陈汝言对他没有造成丝毫心理负担,这样的人和贺兰进明、闾丘晓并无区别,为一己之私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彭纯道噗通一声跪下,颤声说道,“府库之事向来由陈知府一手操办,下官...下官实在是不知情啊!”
“这么说来你现在没用了?朝廷给你官职俸禄,让你管理尉州府的粮草事宜,你对此却一无所知,那么你告诉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李悠将冷冰冰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比划了一番,然后再次举起长刀,“所以你还是下去陪陈知府一起上路吧,免得他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寂寞。”说罢长刀带着风声向彭纯道的脖子斩去。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知府大人把粮食藏到那去了。”求生的yù_wàng最终战胜了对杨介夫的恐惧,彭纯道闭着眼睛泪如雨下,忙不迭的说道。
长刀在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李悠温和的将他拉起来,从白巾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哎,我说彭同知,你若是早些说出来又何至于受这一番惊吓呢?幸亏在下武艺尚且过得去,能收得住手,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下官...下官都是受了那陈汝言的威胁,方才...方才隐瞒啊,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这就带大人去陈汝言藏粮食的地方。”彭纯道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说道。
“赵虎臣,你带着彭同知去取粮食,提防有人放火。”李悠立刻吩咐道,待赵虎臣等人离去,他又将目光移到余下的官员身上,“尉州府的户籍册在谁手里?”
陈汝言的尸体还在大厅里躺着呢,血腥气让这些官员为之胆寒,李悠轻易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当即发布号令,“郭元景,带着人马和这位大人一起出去,将尉州府的人口按照里甲编好,每十户编为一甲,从现在起尉州城执行宵禁,所有百姓无故不得出门,违令者可当场斩杀,他所在的甲连坐,抄没家产;各甲出丁口十人,负责本甲的治安,预防火情......”
他不知道城中如今还有多少隐藏在暗处准备闹事的棋子,只能暂时以严刑峻法断绝他们闹事的根基,一项项严酷的命令从李悠口中道出,一队队的士兵接到他的命令从知府府中出去,控制住尉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李悠的果断为他赢得了宝贵的时间,第二天中午大军赶来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以五千人压制一座城市还是勉强了些,有了这些兵力支援他才算安心,但在城门口看到大军的数目,他又皱起了眉头,人数似乎少了不少啊。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噩耗传来,率先入城的钱骅面带愤怒的走到他的身旁,“顺昌伯昨日夜间死了。”
“怎么死的?”李悠不由得一惊,杨介夫等人做事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昨夜中军突然发生骚乱,有人暗地里传播前军惨败、唐括部马上就要大举攻来的消息,士卒们惊惧之下发生了营啸,顺昌伯赶紧前往安抚,却中了暗箭、伤重不治身亡,中军四散而逃,我和丘兄等人勉力维持,一共才收拢了三万余人,其他的都溃散了。”钱骅脸上满是悲愤,昨天夜里的事情显然不是唐括部的人干的,“幸好我等守住了御营,陛下还算安稳。”
“那陈汝言早有准备,将府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