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总管,入夜非旨意不得开宫门这是祖制,而且魏公公您星夜带着这么多......”对面守门的将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支羽箭穿透了咽喉,将他的后半句话堵回了咽喉里,挣扎两下无力的倒在地上。
“杀!”如此紧要关头,见守门的将领稍有迟疑李悠就立刻引弓开箭,下达了厮杀的命令,身后的三百士卒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的话音未落就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冲杀过去。
京城的重兵都放在了九门之中,皇宫的守卫相对薄弱一些,所以长安门外并没有多少守军,再加上这些宫中禁卫虽然各个看起来人高马大、仪表不俗,但少有征战的经历,那会是李悠手下这三百精挑细选的悍卒可比,不到一会儿就被斩杀一空。
魏士良忍着心头的惧意,战战兢兢的走到长安门前叩响了门环,“咱家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士良有军机要事入宫,外间守卫不遵号令已被咱家斩杀,尔等还不开门?”
“魏公公,这都丑时了,您要入宫得有陛下的旨意啊,小的也是遵命行事,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可怜人。”或许是被外面的厮杀吓坏了,里面的守卫语气明显软了些,但在魏士良看不到的门内,他却飞快的比划着调兵加强防守的手势。
“圣旨?咱家有。”临行前李圭早已写好了圣旨,方才李悠是看到对方的神色不对才先下手为强,现在魏士良将盖有玉玺的圣旨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李悠这边也指挥着手下的士卒们向长安门逼了过去。
若是这样还不行就只有让李圭出面了,今日进城都是便装,一时之间找不到攻打宫门的重型器械,要是里面的人死守着不开门就麻烦了。
门内的守军从门缝里接过魏士良递进来的圣旨,扫了一眼立刻大惊失色,连忙送到守将手中,守将接过来接着烛光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从玉玺和行文的格式上来看,这毫无疑问是真圣旨。
难道陛下已经回来了?可杨相国为什么没有送信过来?现在让我如何是好?守将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大人,看来是真圣旨,咱们还是开门吧。”他的副将无声无息的走到了身边,瞄了两眼圣旨后说道,旁边几名听到的守军不由得将目光移了过来。
“玉玺似乎和以前的圣旨对不上,尔等看好宫门,我这就去禀告太后。”守将试图拖延下去,再熬过几个时辰,就是杨介夫率领群臣拥立郕王的时候了,若是自己立下了这般大功,日后的荣华富贵......
“啊!你......”正在做着美梦的守将忽觉腰间一疼,回头一看副将正好松开插在他腰间的匕首,腰间传来的麻痒很快带走了他的生命,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副将一把接过了圣旨,举起来展示给众人,“诸位请看,这玉玺和往日的圣旨一模一样,王直不尊圣旨已经被某斩杀,现在快打开宫门迎魏公公入宫。”
“石亨,你敢杀人!”王直手下的亲信校尉满脸的不可思议,一手指着石亨,另一只手就要向腰间的刀柄摸去。
“胡莹违抗圣旨,图谋不轨,给我杀。”石亨不等他拔刀就带着自己的属下冲了上去,长安门内石亨带着自己的亲信和王直的属下战成了一团,而更多的人则是不知所措的在一旁观望,他们隐隐的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场大阴谋之中。
“嘉州伯,里面似乎杀起来了。”魏士良凑到门缝旁边向里看去,但他又不敢贴的很近,生怕里面突然冒出一段剑尖要了自己的老命。
门外之人闻讯也提起心来,暗暗祈祷门内的厮杀中获胜的是倾向于他们的一方;二李悠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姚广孝的方向,这或许又是他的手笔吧?但此时却不适合说出了,免得在李圭心中埋下钉子。
终究是石亨早有预谋先行斩杀了王直,失去了头领他的手下各自为战,不一会儿就被石亨杀得七零八落,幸存的几个也赶紧开始了逃跑。
“不用追赶,开门要紧。”石亨连忙制止了试图追赶的手下,招呼着他们打开宫门,如今最要紧的是先把魏公公接进来,但愿真的如同太平郡主所说的那般,若是此事能成,我们胡家的荣华富贵可就有保障了。
手忙脚乱的开锁、抬起门闩,长安门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被缓缓打开,魏士良狂喜的脸色出现在了石亨面前。
“末将石亨拜见魏总管。”石亨连忙谄媚的笑着向魏士良邀功,“长安门守将王直抗旨不尊已被某将斩杀,魏公公快快请进。”
“石亨,你做的很好,朕这就下旨晋升你为腾骧左卫指挥使,赏金千两;跟随你诛杀王直的手下也各升sān_jí,赏金士良。”终于进了皇宫,激动不已的李圭此时再也忍不住,立刻从人群中出来颁布封赏。
“臣叩谢陛下。”石亨忽然之间连升几级,高兴地都快晕掉了,他身后的亲信也个个面露喜色,让方才冷眼旁观的那些守军后悔不已。
“陛下,现在还不是高兴地时候,咱们须得先找到郕王,然后都奉天殿去。”李悠连忙催促道,现在已经是丑时了,很快就要上早朝的寅时了,必须在众大臣进入奉天殿之前搞定所有的事情才行。
“李爱卿说得有理,魏士良前面带路。”李圭连忙应道。
魏士良熟悉宫中路径走在了最前面,李悠回过头来吩咐石亨,“石将军,将长安门再重新锁好,不许放任何人入内。”
石亨忙不迭的答应,刚刚打开没多久的长安门重新被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