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薛兄弟的武艺果然不俗,许某只是稍微动了动就被薛兄弟觉察到了。”只见花丛一阵晃动,从后面闪出一个黑衣人来,不等薛绍拔剑他就拉下了蒙脸的黑布。
“原来是许先生啊。”薛绍和李令月同时松了一口气,压低嗓音打着招呼,近来府里的宫女太监也被换了一遍,谁知道有多少是皇城司的人手。
“许某初来京城,本想登门拜访,但是听说郡主府上最近多了些生面孔,只好出此下策了,失礼之处还望郡主见谅。”许光来到太平郡主身前拱手道。
“这非是许先生的原因。”李令月伸手招呼许光入座,薛绍奉上茶水,“先生此时不在云州辅佐嘉州伯平叛,反倒来了京城,所为何事?”虽然理解李悠当初的选择,但是李令月还是有些气恼他没有起兵护卫福王入京,所以她说话的语气难免带了三分讽刺。
“实不相瞒,许某一听到陛下驾崩的消息后就赶来京城。”许光并没有在意李令月的这点小脾气,说实话拥立福王可是天大的事情,对方毫不见外的选择了信任李悠,而李悠却出言拒绝了,难免有些辜负对方的信任,让她发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小爵爷知道郡主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所以派许某来接郡主出京。”
“难得你家小爵爷还记得本郡主。”李令月心中涌起一阵儿感动,往日自己提携了那么多的青年俊才,事到如今却只有李悠一人愿意站出来帮忙。
“昔日若不是郡主出手相助,我等或许早就葬身京城了。”夺门之事许光是全程参与了的,知道李令月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前次郡主来信时,小爵爷也犹豫了许久,只可惜那时候小爵爷手中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护送福王入京了,只能辜负郡主的一片苦心;但郡主昔日的恩情我等一刻也不敢忘。”
上次虽然已经来过信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的比较好,许光郑重的将当初的理由又说了一遍,“小爵爷到达云州后,手上只有三百禁军,五百尚未训练成型的团练,即使加上昌华伯手中的兵力依旧没办法完成如此重任。”
“这并非是嘉州伯的错,实是本郡主当时有些病急乱求医了。”李令月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想凭借这点实力上京夺位的确不太可能;话既然已经说开了,那么这件事就此揭过。
“许某刚一入京就听到杨介夫想让郡主和亲漠北的消息,想来郡主怕是极不愿意的,所以许某本次前来是想和郡主商量商量如何逃出京城的事情。”现在的郡主府并不安全,因此许光也没有过多客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许先生的消息倒是灵光。”李令月略微感到有些惊讶,和亲漠北的事情尚未公开,只有寥寥数人知道,没想到刚从嘉州来到京城的许光也知道了。
“许某也是听一位老朋友说起才知道的。”许光含糊的说道,范蠡的情报网事关李家的机密,纵使在太平郡主面前他也不想多说,“杨介夫想要打压郡主,太后...太后久在深宫,将此事也想得简单了些,那阿鲁布能有如今的声望,想必也是个枭雄之辈,此辈又岂是因为儿女私情而置国家大事与不顾的人?”许光当年曾在漠北带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于草原上这些民族的习性极为了解,他绝不会认为李令月的和亲能阻止漠北诸部南侵。
“许先生打算将本郡主带到那里去?”说着李令月站起身来指了指花园的某处角落,“说实话那些皇城司的探子还没有放在本郡主的眼里,若是想走早就走了,只是天下虽大眼下怕是已无我的容身之处啊。”
“郡主可随许某前往嘉州,有小爵爷在,必能护得住郡主的周全。”许光顺着李令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或许那里就是郡主府通往外间的暗道吧?
“去了嘉州又能如何?躲在李悠给安排的别院内终日无所事事么?”这却不是李令月想要的生活,若是她想要这样怕是早就带着细软和薛绍走了。
“来的时候小爵爷已经说过了,郡主才华不让须眉,若是郡主愿意,亦可为嘉州的政事出一把力。”这些来之前李悠早就交代过了,他知道李令月最渴望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想要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正是如此她才会一次次的为大魏举荐贤才,才会参与到夺门之变中去,“如今天下乱象已显,郡主若是到了嘉州,将来未尝没有东山再起、重临京城之时。”
李令月闻言眼前一亮,李悠给出的这个理由着实让她难以拒绝,又细细的问了些李悠的想法,她最终点头答应了许光的提议,“如此,事不宜迟,薛绍你先带许先生从密道出去,等夜间三更,我就跟你们逃出京城。”
是夜,郡主府忽然遭遇大火,郡主的卧室被焚烧一空,皇城司的坛子们拼命救火也没能将李令月救出来,只在灰堆里翻出几具烧焦了的尸骸来,从尸骸上的佩饰来看,似乎就是太平郡主李令月、郡主府总管薛绍以及李令月的几名亲信宫女。
消息传入宫中,太后顿时失声,杨介夫也因为失去了一枚离间漠北诸部的重要棋子而感到暗暗可惜,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数日后京中传开消息,却是说这次的大火并非意外,而是杨介夫暗地所为,原因么就是太平郡主当日在夺门之变中得罪了杨介夫;于是乎杨介夫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名声又臭了几分。
杨介夫立刻调动皇城司开始追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没有人知道率先传播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