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虎符没什么动静,朝中的各项要事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范蠡、司马错、姚广孝、顾将子、王机等人将朝政处理的有条有理,在经历了邕州史家的事情之后,江南西道和淮南道的那些豪门大户也暂时安静下来,所以李悠空闲的日子也渐渐多了起来,总算是有时间陪着周南来游览一番嘉州的美景了。
这一日,李悠让忠叔准备好府中的花船,带着周南、李令月和丹青几人顺流而下,一边观赏两岸美景一边吟诗作画,好不悠闲自在。
“澹烟疏雨间斜阳,江色鲜明水气凉。蜃散云收破楼阁,虹残水照断桥粱。风翻白浪花千片,雁点青天字一行。好著丹青图画取,题诗寄与水曹郎。”入目江景怡人、青山苍翠,身旁佳人鼓琴,素手烹茶,好不快哉,李悠一时有所感,吟诵起了白居易的《江楼晚眺景物鲜奇吟玩成篇寄水部张员外》,好在钱骅当年也曾担任过水曹郎一职,到也不怕穿帮。
“今日游江文阳就别想着朝中那些事情了,水师交给子骐出不了什么事情。”李令月也误以为他最后一句中的水曹郎说的是钱骅,忍不住出言调侃道。
“正是正是,今日只谈风月不说其他。”李悠连忙道歉,谁让他记不住太多古诗词,能用到此处的也就这么一两首,好在如今嘉水边上的破阁楼断桥梁都是为水师营地腾地方弄出来的,原先的居民早已安置妥当,不然李令月恐怕又该说他煞风景了。
看来回到古代抄诗词也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于是李悠干脆将诗词抛到一边,来到周南的背后看她作画,周南的画技的确了得,李悠话音刚落她就匆匆数笔勾勒出一番浪花浮现、秋雁横空的景象来,和他方才那首诗词之中的意境如出一辙。
“许久不曾见过妹妹作画,如此一看妹妹的画技却是又涨了。”李令月也走了过来,她在嘉州虽然不复京城时的风光,可是在李悠手下做事终于让她的才华有了用武之地,日子过得反倒比在京城宴饮宾客时充实许多,每日都要忙到深夜才肯回去歇息,因此到李悠府上和周南见面的次数反倒比京城时更少了。
“姐姐若是喜欢,妹妹一会儿再为你画一幅。”这一幅乃是因为李悠的诗句而产生灵感,周南却是舍不得送人。
“也不用重新画一幅,我看这幅就很好。”李令月那会看不出周南的小心思,当即调笑道,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李悠,想看看他到底是何反应。
“这幅却是给我的,郡主你就莫要和我争抢了。”李悠大大方方的站出来给周南解围,反倒把周南弄得脸上一红,不过她终究没有反驳,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早知道你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却也不用时时刻刻都要如此吧?”单身的李令月感到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眼神之中流露出无尽的羡慕。如今这嘉州城中的确有不少青年才俊,王机、罗世绩等都是一时之选,各家前来为他们提亲的媒婆都快踩断门槛,不过即使是这样的人物,在李令月眼中似乎还是差了点什么。
几人有说有笑,丹青不时送上自己亲手烹饪的河鲜,味道却是极其鲜美,李悠和李令月都忍不住多吃了一些,唯独周南看上去似乎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忍不住捂着嘴巴干呕起来,顿时让李悠担心不已,连忙过去关切的问道,“可是吹了风受了风寒?不如先去船舱里休息一会儿吧?”
“这那里是受了风寒。”李令月在宫中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当即也赶紧凑了过去,笑声在周南耳边嘀咕两句,只见周南微微点头,似乎证实了她的猜想,李令月脸上一喜,连忙招呼船工掉头回城,随即来到李悠面前笑盈盈的说道,“恭喜爵爷、贺喜爵爷,南妹妹好像是有喜了。”
“什么?”这个突如其来的喜悦打了李悠一个措手不及,顿时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一会儿凑到周南跟前嘘寒问暖,一会儿跑到船尾催促船工加快速度,要不是他不懂得划船,说不得就要亲自出手帮忙了。
到了岸边,一边下令亲兵快马加鞭前去把嘉州城的名医统统招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护送着周南的马车缓缓驶回府中。
等回到府里,一会儿又嫌弃丫鬟送过来的茶水太烫,一会儿又跑出门去看大夫为什么还不来,最后还是李令月实在看不过去了,接过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在屋子里好生陪伴周南。
不久之后,周寿夫妇和许光、忠叔等亲近之人也闻讯赶来,几名嘉州名医诊脉之后凑到一起小声嘀咕几句,最后还是资格最老的雷天士起来说道,“恭喜爵爷、贺喜爵爷,夫人这是有喜了,眼下夫人身子并无不妥之处,只需安心静养,稍后小老儿再给开两个食补的方子就好。”
周寿夫妇满脸的笑意,许光和忠叔喜极而泣,口中不断喃喃自语,“老爵爷终于要有孙子了,老爵爷终于要有孙子了。”
“好,多谢诸位前来。”那边忠叔亲自给他们发放了赏赐,亲自收好雷天士留下的食补方子,立刻吩咐人前去按照方子进行准备。
“小爵爷,如此大喜当去祠堂禀报列祖列宗。”许光更是将李悠拉到了祠堂之中,给李家先祖上香汇报这一喜讯。
随后消息渐渐传开,李悠府邸门口挤满了前来道贺的文武百官,李珣也专程派了亲信太监送来几支人参给周南补补身子。
客厅之中,范蠡、姚广孝、司马错和王机几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