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中还有一个套。
秦定方听了这话很是懵懂,一时难以理解其中含意。连郎天行和那白衣人也很困惑。林屹到底是什么意思!本来是林屹落入了圈套,林屹为何出此言?他们真是勘破。
别说他们不解,呼延钰儿也懵懂不知。
不知林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定方朝柳如颜摆了下手,示意她先停止弹奏。
于是琵琶声戛然而止。
秦定方起身,他看着林屹一手扶腰畔剑柄道:“林屹,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我倒要听听,你这套中之套。”
林屹道:“秦王少安毋躁,雪还未落呢。飘雪‘解套’,雪落杀人。”
林屹说着又将目光投向那名戴着玉面具,扮作凌孽的人。
林屹目光收缩道:“阁下应该是血僧吧?冒充银魔杀南宫略,嫁祸银魔,是不是很有意思!”
既然被林屹看破,那白衣人便拽下假银发扔在地上。然后又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鬼面。正是血僧。
血僧用怨毒目光看着林屹道:“林屹,你斩下我兄弟头颅。杀弟之仇时刻不忘。今日,我们的仇怨也应该了了。我要斩下你的头颅,慰我兄弟在天之灵!”
血僧鬼面也在抽动着,更是狰狞。
秦定方一脸冷笑对林屹道:“呵呵,神僧要取你头颅,我却掏你心肺,看来今日你想留个全尸也难啊。”
呼延钰儿没想到这白衣人竟然就是杀父仇人。
她永远忘不了在“弑虎堂”那晚,血僧将爹爹的脑袋拍碎的情形。
呼延钰儿恨意涌动,不由向前一步,林屹伸出一只手拦住她。
林屹看着二人道:“一个要我头颅,一个要我心肺,恐怕郎河主也想分一杯羹。我还真不够你们分的。干脆就别分了。省得分的不公,狗咬狗一嘴毛。”
秦定方似有些不耐烦了,他愠声道:“林屹,不要在装腔作势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带几百精锐之力本来想和三大名门一起进攻飘零岛,但是却被你搅了。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现在我几百猛士都在鬼镇,街两边房子中,都是我的人。我就不信,就凭你与望归来,还有这个丑女人,你们今日能插翅飞了!现在,把你的套亮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套’儿!”
林屹抬起头朝已经暗下的苍穹望了一眼,天际,隐约晶晶光点闪动,似有雪花开始飘落了。
林屹在计算着时间。
他这一路都在计算着时间。
他未早赶路,落了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进入“鬼镇”,也是他故意而为。
所以时间,不能有一点偏差。
天暗了,街道也陷入黑暗。
秦定方拍了下掌,突然街道两边屋房同时亮起灯火,将街道映照亮了。
透过窗户,每个屋中都影影绰绰。
都是北府高手。
然后街道两边至少二十道门“吱呀”一声几乎同时打开,每一个屋中都走出一人,提着一个灯笼,然后挂在门前。
这下,街道更是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然后那些人都拔出兵器,立在门口。
屋中的北府高手们也都做好准备,只等着秦定方一声令下,便冲出屋向林屹发起猛烈的进攻。
他们人虽然未出,但是杀气已从敞开的门上流溢而出。然后溶入寒风,在这街道上呼啸着。
秦定方眼睛仍盯着林屹,他道:“鬼镇现在每一间屋子,都有我北府高手。你们已完全陷入重围。只要我一声令下,数百猛士便瞬间而出。将你们剁成肉酱。这就是我的圈套。现在亮你的圈套吧!”
还未待林屹说话,突然“嘭”的一声响。
酒肆的门碎裂开来,一条瘦小身形飞出。
正是韩凤。
她从门中飞出,小巧身形在空中连翻,然后以单膝跪姿落在地上。
她扬起脸,口中连吐两口血。
林屹清楚店里发生了什么,韩凤竟然能从店里冲出,也真是小看她了。
随后又有一人从酒肆跌跌撞撞而出,正是韩曜。
他七窍流着血,胸口被一根桌腿穿透。
他又艰难走了两步,便一头栽在地上死去。
韩凤看到兄弟死了,面色痛苦而愤怒。
她眼睛却盯着酒肆的门。
然后望归来从酒肆中出来,他一身血污,有敌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他左臂还被人砍了一刀,整条臂膀被血染红。他的头发被还被火燎了不少……
望归来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酱肘子吃。
也真不知他是从哪弄来的酱肘子。
望归来咬下块肉边嚼边对林屹道:“你扔下老子自己带着女人跑了。妈的,你知道厨房里,后院里还藏着多少人吗!他们又是用毒,又是用火,又是用暗器,又是偷袭,处处陷阱……还有那个小二,居然能和老子连对三掌。不过他被老子打成重伤了。还有个老太婆,用网罩我……总之老子能活着出来真不容。嘿嘿,幸好遇到了好心人,帮了老子,还见老子饥肠辘辘可怜,给老子最爱吃的大肘子……”
说到这里,望归来又张口大嘴撕下一块肘子肉大嚼。
秦定方心里一震。
他最清楚,这酒肆中布了多少陷阱,安排了多少高手。他本打算,酒肆里的陷阱怎么也得除掉林望二人其中之一。
但是望归来却未死,只是受了些伤。
这点伤对望归来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也就在这时候,那小二从酒肆中踉跄而出。
他一只手捂着胸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