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秦定方说自己是“令狐冷崖”,她脸上浮现出几分迷茫。这个名字,一直困扰着她。
这么多年来,无数次她内心深处会出现两个字:冷崖!
她不知道这两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抑或隐藏着什么奥秘。
有时候她会在梦中听到有人喊她:冷崖,冷崖……
如同从一个非常遥远地方随着风吹来。
她无数次从梦中醒来,困惑不解。
而且在她记忆里,还有一些奇怪的片段。雪原、湖泊、还有些模糊的面孔。其中还有一个少年骑着老虎的影像。但是她却难以将这些片刻联系起来。也难以从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片断中窥出什么。
为此她还不止一次和父亲说起。
杜青文便说她很小时候得过怪病,所以脑子里会有些奇怪想法和画面。这是当年那场病留下后遗症。让她不必纠结,更不必多虑。
杜幽心突然激动叫道:“想杀便杀……不要耍这些鬼伎俩,不要耍这些伎俩,我是杜家家大小姐,什么冷崖……我妹妹会来找你们,你们就等着大祸临头吧……”
杜幽心刚脱离了生命危险,身体还虚弱之极。激动之下便又昏厥过去了。
秦定方遂对小五和令狐藏魂道:“五姑,叔叔,她现在身体虚弱之极。不宜再刺激她了。只能待她再好一些说这事了。”
令狐藏魂眼中闪动着特别的光芒,他道:“我一定得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她是我令狐族的人,她是冷崖,才不是什么杜家大小姐!”
秦定方道:“这个当然。我相信冷崖姑姑一定都会想起来的。不过这就得靠五姑和叔叔了。这些天,你们常和她说些那时候的事情……”
此刻,无论是令狐藏魂和小五,还是秦定方,这三个令狐族后人看着昏迷中的杜幽心,心里都升起一个疑问,那就是当年只有四岁的“令狐冷崖”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又是如何成了杜家的大小姐?
这其中定有曲折隐情。
这些谜团,也只能慢慢解开了。
然后秦定方便先离开。
他出了院子,此刻,月明星稀,凉爽夜风吹袭而来,让秦定方倍感舒畅。
秦定方的心情也显得也有些激动。
杜幽心竟然就是令狐冷崖。是他姑姑。秦定方真感慨万千,这世上的事真是玄妙莫测啊。谁能想到昨晚杜幽心费尽心机毒害令狐藏魂,而两人却是亲兄妹。
秦定方相信令狐藏魂和小五有办法让杜幽心相信真相,相信她是令狐族后人。
那样杜幽心定会报令狐族的血海深仇。
到时候杜家姐妹便会成为他的帮手了。
秦定方从令狐藏魂住处出来,已快近子时了,他也不准备再去练功院。便回自己的住处。两个亲信跟在秦定方身后。三人一起朝秦定方住地而去。
走到半路,迎面来了三个人。
其中两人是秦定方的心腹。二人带着一个体态敦实,手臂过膝,头颅大如斗的肉脸汉子。汉子面孔在旁边挂着的红灯映照下,发出油渍渍的光。
这男子是地狱狂猿的徒弟贺哈儿。
地狱狂猿的一帮徒弟们,现在死的也只剩下两人了。
“封神岭”一战后,地狱狂猿生死不明,贺哈儿继续带着土蕃的几十名高手为秦定方效力。
秦定方的一名心腹对他道:“秦王,贺哈儿说有要事禀报。先前得知你去练功院,便不敢打扰。刚得知秦王已不再练功院,我就带他来找秦王。”
贺哈儿点头哈腰道:“见过秦王。”
秦定方道:“有什么重要的事禀报?”
贺哈儿看了看了下其他人,他显得有些顾虑。
秦定方便朝几名手下摆了下手。那几名亲信便先回避。
贺哈儿显得很神秘,他低声道:“秦王,我师父没死。他想办法联系了我,让我转告秦王,他想见秦王一面。”
秦定方听了甚感诧异。
他本以为地狱狂猿死了,原来地狱狂猿还活着。
秦定方转念又一想,觉得此事蹊跷。
他对贺哈儿道:“既然你师父没死,为何这么久都不回来。而且偷偷摸摸让你通知我?”
贺哈儿道:“不瞒秦王,我接到信先去和我师父会了面。我师父受了苏轻侯设计暗算,他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我师父还怀疑,秦王身边定有林屹派来的卧底奸细。所以他才更加谨慎小心。他现在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还活着。”
地狱狂猿遭被苏轻侯暗算面目全非了?这让秦定方更是惊愕。
秦定方道:“你师父约在我哪里见面?”
贺哈儿道:“在北府后山。”
北府后山?
这让秦定方顿时想起当年杨仲被林屹诱到北府后山杀了的事。
难道这又是一个圈套?!
秦定方盯着贺哈儿,他此刻甚至怀疑贺哈儿是“冒牌货”了。
秦定方冷声对道:“贺哈儿,今年三月初十,我请你师父喝酒。你也在场,我们说了什么话,喝的又是什么酒?吃的又是什么菜?”
贺哈儿一一如实回答,丝毫不差。
秦定方证明了贺哈儿不是假冒的,他便开始怀疑地狱狂猿有问题了。
秦定方道:“哈儿,你真确定那就是你师父吗?”
贺哈儿道:“秦王,虽然我师父全身包裹着,看不到他真容了。不过我贺哈儿敢以性命担保。他真是我师父。秦王,我师父现在太惨了……”
贺哈儿说着声都哽咽了。
尽管贺哈儿确定对方就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