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惠没想到她能把话题拐到自己的婚事上去,不禁羞红了脸,一把撩开她的手,斥道:“又说这些不正经的,着实该打。”
“呵呵。”蓝佳音不但不躲,反而笑着凑上去,“好啊,你打,你打呀,看你舍得吗?”
胡清惠被她闹得心慌,站起来连连跺脚,恨道:“你个死妮子,越来越坏了,赶明儿我定要跟伯母告你的状不可!”
一对好友笑闹在一起,看的身边伺候的人欣慰不已,陈妈妈忍不住对翠环感叹道:“难怪当初我觉得西去不妥,不如回南边去,你劝我说听小姐的准没错呢。”
“看看,就算是在南边老宅里,咱们小姐也没有这样开怀过。”
“要是和蓝家小姐在一起,能让主子笑口常开,环境差一点也不算什么,只是箱笼都要收拾好了,就算不带去西边,也不能放在尚书府被人觊觎。”
说着说着,两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蓝佳音的身上,貌似蓝府就是个不错地界呢。
别看胡夫人整日里打扮的朱环翠绕的,可其实她的身家还不如胡清惠一半。
胡清惠不光手握亲娘留下的大笔嫁妆,在南边五年也很积攒了一些好东西,这么些财帛,难免让人眼红。
所以走之前,一定要说通老爷,把不能带走的箱笼,妥妥的放到安心的地方才成。
晚间,陈妈妈趁着小主子心情好,便提醒了这么一句,胡清惠倒是记在心上了。
只是要把箱笼放去蓝府,并不容易,就算父亲看在蓝伯父的面子上答应了,但时候少不了落人话柄。
以胡夫人的为人,怕是什么没羞没臊的流言,都敢传出来的。
与其这般,还不如退一步,把箱笼封存到父亲外院的库房里,反正那间库房足够大不说,这样一来,还显得自己离父亲心近不是?
心动不如行动,胡清惠趁着休憩日,便亲自到外书房求见胡大人,父女俩关起房门,说了大半个时辰的悄悄话。
因着里面没留人伺候,外面还有胡大人的心腹守着门,两人都说了些什么,竟是没人知道。
只晓得,胡大人最后不但将外院管家胡枫叫了进去,还少见的将女儿送出书房门口,最最重要的,是胡大人的眼圈红了!
胡大人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了,见谁都是笑眯眯的,甚少和人红脸,就算和夫人置气,也就是避而不见罢了。
这回,居然因着胡清惠给落泪了!
这简直是尚书府的最大八卦事件啊。
可更让人惊讶的,是隔了没几天,胡清惠就将自己这边封存好的箱笼,送到了胡大人库房里。
有好事者还留心数了数,前前后后,大大小小,一共四十六个!
听清芬小筑的老妈子说,原先后厢房里封的先夫人的嫁妆,就只剩各色家具在里头了。
胡夫人听到底下人的回报,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这狡猾的臭丫头,防备人还挺厉害,居然把主意打到老爷头上了!”
“怎么?笃定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
“夫人莫动气,大夫前儿个才叮嘱过的,咱们可要为小公子着想呢。”大丫鬟彩月不无担心的劝了句。
胡夫人这胎坐的不是很稳,安胎药一直没有断过,大夫特意说了,要控制情绪,不要动怒。
被丫鬟一提醒,胡夫人哪里还敢拿亲生骨肉犯险?
赶紧深深的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她一手扶腰,一手轻抚腹部,柔声道:“乖宝儿,莫怕,娘亲在,娘亲会把抢宝儿东西的坏人,都赶走,宝儿不用怕,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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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家长房,最近忙乎的事情,无非就是打点行装,封箱存货,最为金贵的那些东西即不好放在东院招贼,也不好放到西院麻烦二房费心。
蓝大夫人心思一转,干脆一股脑的装车,送去了崇北侯府,有亲娘帮忙看着,那可真是再放心不过了。
顺便,蓝大夫人按着当日二房被砸毁的单子,选了一些精致的摆件,大家的雕刻,古董花瓶,还有几件前朝的砚台,笔架,笔洗,让大刘妈妈亲自给蓝二夫人送了过去。
蓝二夫人瞧着客厅中,一溜摆开,三十多件价值不菲的金贵物件,惊讶的不得了。
大刘妈妈笑着解释,“这不是咱们家遭难的时候,您这边折损了不少的东西,我家夫人想着,这些东西封在箱子里,也是不见天日,可惜了了的,不如让二夫人您赏玩,也算是千里马遇见伯乐了吧。”
“这可不敢。”蓝二夫人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见识不凡,看得出,这一件件都是有来历的东西。
说个不好听的,就这三十来件,放到三品大员家,给女儿做嫁妆都是极体面了,怎么自家大嫂,这般大的手笔,这就白送给自己了?
无功不受禄,蓝二夫人真心觉得不能收,“当日家中蒙难,不光我们二房被糟践,长房那边也没被落下,大嫂损失也不少,这会我怎么还能再收她的体己呢?”
大刘妈妈得了主子的吩咐,也不见着急,笑眯眯的说:“二夫人,这也不是都给您一个人的。”
“这些文房四宝,是给二老爷和大公子的,这件甜白瓷花觚连同这套粉瓷牡丹花茶具,是给咱家大奶奶的......”
接下来,大刘妈妈有条不紊的,把那样是赠给什么人,说了个清楚明白。
末了,她笑道:“这几年二夫人可有的受累呢,我家夫人说了,您要是觉得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