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李世民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回来后,便张榜大赦天下,接着又聚集众官,出榜招僧,修建“水陆大会”,超渡冥府阴魂。
当有学者傅奕上奏,以言无佛。表道:“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蒙诱愚蠢,追既往之罪,窥将来之福,口诵梵言,以图偷免。且生死寿夭,本诸自然;刑德威福,系之人主。今闻俗徒矫托,皆云由佛。自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福长久。至汉明帝始立胡神,然惟西域桑门,自传其教,实乃夷犯中国,不足为信。”
傅奕之所以强烈反对佛教,是因为自南北朝以来,佛教盛极一时,寺院遍布各地,僧尼人数与日俱增。虽经历改朝换代之痛,又有高祖皇帝整顿,使得佛教徒众锐减,但佛教势力依然遍布全国大小州县。现在,皇帝突然要招开水陆大会,聚天下有德高僧于长安,他怕佛教借着这次机会又恢复南北朝时期的鼎盛地位。
在教权和皇权斗争中,傅奕坚定站在皇权一边,他一直认为,佛教的传播乃是乱儒教化。
李世民看完不语,将这份奏章拿给几位重臣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
朝臣中信佛者居多,其中以宰相萧瑀为翘楚。他看完后,出班奏道:“佛法兴自屡朝,弘善遏恶,冥助国家,理无废弃。佛,圣人也。非圣者无法,请置严刑。”他乃是南朝梁明帝萧岿第七子,萧皇后之弟,为人刚正不阿,光明磊落,并且深刻精通佛法道理。
在他看来,皇帝这次能安然返回阳间,全赖佛教圣人相助,他们为什么要帮助皇帝,无非是想让他利用皇权弘扬佛法。况且,他时任宰相多年,对皇帝的心思早已洞若观火,皇帝既主动提出招开水陆大会,那必然是大力支持佛法传播的,所以他才站出来向傅奕发难。
傅奕反驳道:“礼本于事亲事君,而佛背亲出家,以匹夫抗天子,以继体悖所亲,萧瑀生于空桑,乃遵无父之教,正所谓非孝者无亲。”
萧瑀辩他不过,合掌道:“地狱之设,正是为人。”
李世民见傅奕占了上风,心里甚是不乐,当即招太仆卿张道源、中书令张士衡上朝问明佛事。二臣信佛更敬佛,更何况昨晚菩萨亲自托梦,让他们帮忙进言,此时正是表现的时候,自然是大力支持招开水陆大会,当即上奏道:“佛在清净仁恕,果正佛空。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大慧禅师有赞幽远,历众供养而无不显;五祖投胎,达摩现象。自古以来,皆云三教至尊而不可毁,不可废。伏乞陛下圣鉴明裁。”
李世民闻言,大喜道:“卿之言合理。再有进言者,罪之!”话完,令魏征与萧瑀、张道源,邀请诸僧,从中选举一名有大德行者作坛主,修建道场。
众臣谢恩而退,傅奕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哀叹一声,转身离去。
次日,三位朝臣在长安城中一座山川坛里开始挑选,几千僧众都是看了皇帝的告示从各处赶来聚集于此,只见坛下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当真是热闹非凡。
赵清宇身穿盔甲,混迹在士兵当中,一脸平静的看着台下众僧,待会该轮到唐僧登场了,他的命运将在这一刻发生巨大改变。
赵清宇此来,除了看看取经四人组中的老唐外,就是趁机擒住魏征,然后交给小鼉龙处置。
三位大臣,魏征站在左首,他与萧瑀虽同为宰相,不过资质没有萧瑀老,所以只能屈居其左。赵清宇打量了他一眼,心里暗道:“怪不得小鼉龙在暗中潜伏几天一直没机会下手,这魏征的实力竟然是真仙中期,不仅如此,他的两个侍卫也是真仙初期。”
见状,赵清宇皱了皱眉,以他的本事,若要祭出真灵珠,擒拿魏征到也容易。只是他旁边的两名侍卫有些麻烦,若不设法引开他们,或者牵至住他们,很难拿住魏征。就算能如愿擒住魏征,但若是让他两个守卫跑了,那也是一桩麻烦事。
赵清宇心里猜测,魏征十有八九是佛教的人,对他下手就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然要是让如来知道,那可是捅了马蜂窝呢。
在心里思量了一番后,赵清宇决定暂时不动手,以免打草惊蛇,等和红孩儿、小鼉龙见面后,再和他们一起动手,如此便有九成的把握。
台上三位朝臣中,魏征身为佛门中人,自然知道这次佛教选中的人乃是如来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转世的陈玄奘,所以在一堆僧人中找到他十分容易。而张道源在梦中蒙窥天机,也是知道这次挑选高僧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法师人选早已内定。剩下的萧瑀也是信佛之人,只要其余两人同时选中,他自然没有异义。
魏征和张道源装模作样的挑选了一番,从众僧中选出陈玄奘,问了他的身份来历后,当场将此事给敲定下来。
陈玄奘一愣,似乎不敢相信好事会降落在他头上,壮着胆子向三位大臣确认了一遍后,顿时大喜,若不是顾忌几位大人在场,只怕早就忘乎所以了。
他自幼为僧,跟随金山寺的法明和尚修行,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佛法知识日渐深厚,但是拳脚本事却是半点也没学到。他心里有些不明白,明明法明和尚法力高强,却不肯教他降妖伏魔之功,而整日就教他背佛经,默写经文,对于佛教的往生,或去除五蕴大法只字不提。
陈玄奘从小到大,不知问了法明和尚多少遍,为何不教他法术,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出家人当一心修佛,参禅悟道,经常念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