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的小溪和有心脏命的绝世美人,她哪还猜不到是哪个。
中国历史上有个家喻户晓的绝世美女,出身于浙江诸暨苎萝村,因居于村西,故称西施,小字夷光,貌若天仙,据说浣纱时,河鱼见她而沉,故有“沉鱼”一说。
其实光凭这张与流萤不相上下的绝世容颜,便知道眼前的少女必是西施无疑了。
少女西施看不到她,缓过了这一口气,身上有了力气,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两粒类似“速效救心丸”的药粒放进了口中,轻轻咽了下去,几分钟后,便恢复了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施母大概知道她时刻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她倒下的时候就飞奔了过来,此时像风一样卷来,将西施紧紧抱在了怀里,连连称老天爷保佑。
林可卿见施母容貌寻常,普通村妇模样,有些难以置信,她是怎么生出西施这样美貌的女儿来。
不禁想起一个关于珍珠的传说。
说西施本是月宫中嫦娥的掌上明珠,奉玉帝之命,下凡来拯救吴越两国黎民百姓脱离连年战乱之苦,珍珠便是她的化身。
林可卿不知道西施是不是珍珠,只知道她家很贫穷,西施身体也不好,但是父母慈爱,生活简单幸福。
林可卿无法离开幻境,只能时刻跟在她身边,用眼睛经历着她的一切。
和历史一样,没过多久,越王勾践使大夫范蠡四处寻找美人进献给吴王,范蠡慕西施美名而来。
后面的故事便是著名的“勾践卧薪尝胆,夫差美色误国”的历史典故。
林可卿对这段历史的了解只限于史书上的寥寥数语,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西施最深刻的记忆。
除了小时候在苎萝村的美好记忆以外,最珍贵的记忆都是和吴王夫差在一起的时光,她的结局并不是像“秘史”说的最后与一同范蠡离开。
吴国破,夫差死,西施的心也死了。
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便像停了电一般,彻底地陷入了黑暗。
林可卿开着天眼,许久才看到一丝光线。
没有意外,随着适应她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上次看到的幻境,入目一片火红花海,还有一条像丝带一样在天上飞的透明河流。
西施也和第一次所见一样,素衣墨发,惊人天人。
她穿着白衣穿过花海,像从火焰里走出,美得令人窒息,仿佛一只在火焰上舞蹈的妖精。只是神情抑郁,衣袂翩飞,仿佛要乘风而去一样。
林可卿看了她的记忆,她也看到了林可卿的一些记忆,她好奇地道:“你从哪里来,世间为何年月?”
“现在是公元两千二零年,距离你的时代大概有两千五百年。”
“两千五百年?”西施神情哀伤,戚戚落泪,“我等了两千五百年,他还是没有来,是我做错了吗?我是做错了!”
她玉手轻扬,一朵火焰似的红花落在她的手上,用古老的侬语轻声道:“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两度花开,我还是没有等到,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林可卿见她顾影自怜,视自己为空气,终于忍不住插嘴:“西施姑娘,我可以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吗?”
西施抬起泪眼,疑惑的看着她,道:“你来到此处怎不知此处为何?”
林可卿摇头。
她很确定,刚才那个地方是西施的记忆幻境,现在这里却是真实的世界。
阴风阵阵,鬼影重重,连这浓烈似火的花其实也透着一股冷漠,一看就知道不是善地。
西施温柔如水,语调轻柔,适应着林可卿的语言习惯,道:“你没有听说过吗?人死后先到鬼门关,过了鬼门关便走上了黄泉路,路上开着大片火红的彼岸花,黄泉路因其花红似火,被喻为‘火照之路’,走过了黄泉路,就到达了忘川,忘川河里有数不尽的孤魂野鬼,和痴情鬼。走过了忘川就到了奈何桥,过了奈何桥,喝一口孟婆汤,从此告别前世因果。”
林可卿没想到自己真的来了鬼门关了,可是她根本没有看到“门”,这里也没有奈何桥,只看到了这片彼岸花海和那一条,看起来像要干涸的忘川河,所以,有些不相信。
“这里是忘川河?听说河边有一块三生石?”
西施玉手优雅轻抬,凭空出现了一块人高的巨石,上面写着“早登彼岸”四个鲜红的字,石头温润如玉,气息纯净,却冷漠,上面布满了血一样的刻痕。
“有些人放不下生前的爱人,就可以将他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来生再回转,就可以看到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林可卿见她虚影飘乎,离消散也不远了。
有些同情,道:“那你刻下的是谁的名?”
西施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刻他的名字,因为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只能一直等在这里。可我等到了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连地府都消失不见。我还在这里,这条忘川河只是真正忘川河的投影,为我的眼泪,这片彼岸花海能这么红,也是因为染了我的血。
彼岸花,不愧是地狱之花,如同诅咒一般,叶落花开,永不相见。
“我在忘川之中受尽折磨,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可他为何还不回返。”
林可卿最怕这种磨磨唧唧的调调,忍住不耐烦,道:“请问西施姑娘是在等谁?
西施有些意外,林可卿并非她见到的第一个现代人。却从未见过如此有活动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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