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笑道:“你还是来了。”
那人也笑:“是啊,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我又怎么舍得放过呢。”
何向东道:“上次西安一别已经半年多了,傅兄一切可好?”
这人就是上次在西安与何向东进行比斗的傅盛,初试的时候何向东在那所学校门口恍惚见到的熟人就是他。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来参加牡丹奖了。傅盛会说单口相声,可他也有评书师承的。
现在相声舞台上已经没有长篇的单口相声了,所以他们没法子上去比赛表演。长篇单口是说书,和对口相声还有单口的小笑话是不一样的,评判的标准自然也是不同的。
现在都没人说长篇单口了,就那么两三个人,那这几人岂不是稳进决赛的?因为他们都没有竞争对手啊。
所以就不单列长篇单口了,要说,反正大家都是说书,形式都是一样的,评判标准也都是一样的。
所以何向东和傅盛都在这边,他们评书单口反正都能来,无谓都是说书罢了。
傅盛问道:“王老爷子还好吗?”
何向东点点头道:“老爷子就在北京,等这边演完了,我带你去见见他。”
“好。”傅盛一口就应了下来。
稍稍一顿,傅盛又问道:“您是已经拜了老爷子为师了吧。”
何向东干笑两声,他和王弥苇老爷子的事儿一两句话还真说不清楚,他就避重就轻道:“我现在是在跟着老爷子学习。”
傅盛点点头,笑着道:“这是好事啊,老爷子可是一身的能耐啊,我当年得到老爷子几句指点都获益良多了,更不要说你这位衣钵传人了。唉,也不知道你现在的水平究竟如何,恐怕是完全超过我了吧。”
何向东摇头笑笑,摆摆手道:“傅老哥说的哪里话,我只是笨鸟先飞刻苦学艺,现在的说的书也才稍微能听而已,可不敢和您相比。”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艺人是非常注重自己的名誉和名声的,所以老江湖见面说话都是捧着对方说的,只有那种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才会眼高于顶自以为是。
傅盛也笑了几下,就没有多言了,上次西安一战,何向东虽然也有了接近名家的实力了,可还是输自己一筹。
现在半年多过去了,这人的实力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傅盛并不清楚。但是想来应该也不会突飞猛进吧,毕竟这人太年轻了。
年轻就意味着积累不够,底子薄,就算是有王弥苇这样的宗师指导,想来进展也不会太多。若是一个钻研了单口相声数十年的中年人得到了王弥苇的指点,那就真的如拨云见雾醍醐灌顶了,说书的本事突飞猛进就不足为奇了。
传统艺人学艺都需要拜师,因为单靠你自己去摸索,你可能一辈子都摸索不到那层窗户纸。而如果有个名师来给你指导,那就容易很多了,你摸不到的窗户纸人家早就经历过很多次了,稍微给你一句提点,你就能豁然开朗了。
当初王弥苇就是给傅盛稍微指导了一下,告诉了他窗户纸在哪里,傅盛就如同醍醐灌顶了。
何向东毕竟太年轻了,没有几十年的积累,就算是跟着名师学艺,那也只能是一步步来,是不可能突飞猛进的。
所以傅盛在言语上还是在恭维何向东,但是在他心里,他还是认为何向东不如自己的。
何向东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再见到傅盛他心里也有了一战的心思,他也想验证一下现在的自己的水平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是否真的能胜过这位曾经的对手?”谈笑间,何向东眼中燃起了战火。
剧场开场比试之后,何向东和傅盛往里面走,傅盛看着何向东前行的背影,他目光微凝,心中暗想:“此子的说书成就日后定在我之上,只是现在……呵呵,恐怕我也只能再胜过他今日这一次了……”
……
评书比试正式开始,评书比试的评审团就没有相声那么壮观了,他们就只有十二位老师,但囊括到了各个流派的腕儿。
曲协的副主席古老师是目前评书界的当家人,但是今天评审团的主审还不是他,他只能恭恭敬敬坐在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旁边。
这老人名叫白阔山,在评书界的地位犹在古老师之上,是评书界的泰山北斗,只是现在退休了已经不管事了,但是这次牡丹奖还是把白阔山老先生请出来压阵了。
古老师已经是评书一门的当家人了,但是他对白阔山老先生还是非常尊敬的,他比白老要低一个辈分,是执弟子礼的。
古老师道:“白师叔,今儿您多费力费力,帮我们好好把把关。”
白阔山老先生已经须发皆白了,脸上也有一块老人斑,但是气色还算不错,说话声音也非常清晰:“没事,能看看我们现在的说书先生的水平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啊,说不得还能找出几个好苗子呢。”
古老师笑道:“是,师叔您独具慧眼,希望这些晚辈的水平能入的了您的法眼。”
白阔山笑着问道:“剑涛,你徒弟小杜现在应该是年轻一辈里面最顶尖的了吧。”
提到了自己徒弟,古老师脸上洋溢了自豪的笑容,他这个徒弟可是当今说书人年轻人一辈里面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年纪仅仅只有三十多,却已经拿下了国内所有能拿的奖项了。
而且他在广播团里面说长篇评书,收听率相当高,甚至超越了大多数电视节目的收看率,要知道现在可是电视的年代啊,广播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