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果骂骂咧咧道:“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何向东还反问道:“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薛果不满道:“什么叫玩我的鸟?”
何向东道:“你不是养了一金丝雀嘛,张先生拿去玩玩怎么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薛果都懵了。
“噫。”全场观众都起哄了,非常热闹。
“哦!”何向东吃惊地捂着自己的嘴,惊讶错愕地看着薛果。
薛果被倒打一耙,当时就哑口无言了。
见到此景,观众更是笑得前俯后仰,起哄声连连,台上台下非常热闹。
薛果憋了半天:“我以为……我以为他是要玩我的百灵鸟呢,误会了。”
何向东恍然道:“原来您以为是百灵啊?”
薛果还反问:“不然您以为呢?”
何向东笑道:“我以为是金丝雀啊。”
薛果又逗了一下闷子:“原来您以为的是金丝雀啊。”
何向东指着薛果,对观众说道:“你们都看看,薛老师学坏了啊。”
薛果指着自己:“我呀?”
台上气氛轻松,台下观众自然也欢快起来了。
何向东把话题掰正,继续说道:“咱们薛老师养了很多鸟,张先生也养了不少了,但是平时在家玩玩倒是也没事,这马上要上台了,还在玩鸟,我们范先生就瞧不过去了。”
“对。”
何向东道:“范先生当时就不高兴了,就说‘你还有理了,这马上就要上台了,你还玩鸟,还玩这破鸟,你这黄雀是母的,根本不会叫唤’。”
“这话一出,张先生是真急眼了,当时就骂道‘谁黄雀是母的了,我玩鸟这么多年,我连薛果的鸟都玩过,我会不懂这个?”
“哎?”薛果眼珠子瞪起来了。
观众又笑了。
何向东继续说:“可是范先生根本不想和他吵架,人家扭头就走了,就剩张先生在哪儿生闷气呢。这儿马上就要上场了,这马上旗牌要下来了,探子就要上了。”
薛果道:“对。”
“这按照原本的唱词张先生应该要唱的是……”何向东学唱京剧,“报,马谡失守街亭。”
何向东的柳活儿多好啊,一句出来,再配上心眼身法步,那就是顶级的艺术享受啊。
向文社赖以生存的可不仅仅只是那些不能播的小段子,那种东西只是小道,他们真正的本事是这一身实打实的曲艺功夫,这是做不了假的。
这句唱出来也把好多同行震了一下,之前并不太了解何向东的人,现在可是好好开了一把眼界。
连侯三爷这种对何向东非常熟悉的人都有些讶异,四年多过去了,这家伙唱的是越来越有味道了,当年是自身条件好,现在还有了时间沉淀的味道。
台上,薛果托了一下,问道:“那他是怎么唱的?”
何向东道:“张先生心里正不舒服呢,他还等着跟范先生争论呢,结果就这样上去了。那天在台上唱诸葛亮的正是郭庆,郭庆大伙儿都认识吧,瘦瘦高高的那个大高个。”
“恩。”观众应声。
何向东接着道:“这张先生上台了,他心里有事儿,嘴上唱的东西就没溜儿了,他见着郭庆张嘴就唱‘报丞相,他说我的黄雀是母的’。这话一出,郭庆都傻了。”
“哈哈……”观众大笑。
何向东用正经京剧唱腔唱不正经的玩意儿,这本身就是笑料。
薛果也捧着说道:“对嘛,这可不得傻在台上嘛。”
何向东道:“是啊,那郭庆在台上差点都没尿裤子了。”
薛果嫌弃地挥挥手:“嗨。”
何向东道:“这就是在后台没有好好准备才出的差错,这都是真事儿,梨园行里面也是常有的事儿。”
薛果道:“没错。”
何向东道:“这也不怪他们,有些戏确实太长了,动辄好几百句唱词的,那谁吃得消啊。不过也有那种一句话唱词也能唱错的主儿。”
“啊?”薛果有些惊讶。
何向东配合着京剧念白唱着说道:“有这么一出戏,叫《法门寺》,里面有一句唱词是‘法门寺的和尚迎接千岁’,结果人家一上场,就给忘词儿了,来了一句‘法门寺……千岁迎接和尚’,好嘛,这一下子把其他人都说成和尚了。”
薛果也道:“嗨,这事儿闹得。”
何向东笑道:“这都真事儿,忘词也是常事,反正忘什么的都有,还有上台忘记戴髯口的呢,髯口就是京剧老生带的那大胡子。”
薛果却不信了:“这不会,你要说别的我信,这髯口怎么可能会忘,这是挂在脸上的,没挂好人家能不知道啊?”
何向东道:“那也保不齐有些来不及没挂的,以前梨园行就有一老前辈,当年就出过这事儿。”
薛果问道:“怎么呢?”
何向东解释道:“那出戏叫《甘露寺》,是《龙凤呈祥》里面的一段儿,那位爷是唱老生的,唱鲁肃,本来都好好的,后来这位爷见台上演的慢,他就先出去溜达一圈了。”
“啊?”薛果傻眼了。
何向东一拍手道:“结果要死了,他刚回来就得要上场了。”
“唱词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何向东学唱京剧:“周瑜唱‘众将官!随领本督追赶刘备去者!’这鲁肃应该叫板‘且慢哪!’叫完了,鼓师开一个四击头的鼓‘大台,吭吭!才嘟吭才吭!’然后鲁肃跟着鼓点上场。”
薛果点头:“没错。”
何向东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