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嘚瑟完了之后,才走回逗哏的位置上,他放下手,看着观众,嘴里就开始唱了:“说天亲……”
“哎哟嚯……”何向东一声惊叫,赶紧拦他。
“哈哈哈……”观众都乐的不行了。
何向东冷汗都出来:“好家伙,这就给结束了是吧,咱不演了是吧?”
阿冰台湾腔说道:“不是的啦,我就是要向你们学习啦。”
何向东两只手揣在袖子里面,典型的农民揣,然后侧过身子看着阿冰,惊讶问道:“向我们学习?哦,那你赶紧跪下来磕一个准备拜师吧,我好义正言辞拒绝你。”
“拜师……”阿冰先前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观众全都笑出来了,他才反应过来,插着腰瞪着眼珠子道:“哎,没有你这样子的,你就是为了拒绝我嚎?”
何向东一摊手,也用台湾腔非常欠扁道:“我就是这个样子啦,我一点都不骄傲的啦。”
“噫……”
观众又是笑又是起哄。
这就是何向东的捧哏风格,他跟薛果的路子不一样,薛果是稳妥妥托着人家往下走,充分担当了绿叶角色,用游戏术语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辅助英雄。
但是何向东当捧哏的时候是身兼辅助和战士两个职业的,他除了给辅助之外,自己还拎刀上去干的。
这人就是这么邪性。
所以虽说何向东捧逗俱佳,但是他还是更适合做逗哏的,不然就太抢逗哏的风头了。
阿冰和何向东两人的搭档还是挺不错的,这一点从现场观众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了,这两人抖起包袱来,观众的反馈太棒了,简直是炸裂般的效果。
今晚上这一场无一例外全都是传统相声,倒也不是濒临失传的,而全都是非常经典的,流传很广的段子。
何向东和阿冰说的这个叫《八扇屏》,非常经典,也是相声演员开蒙的活儿,现在拿到这里来表演了。
《八扇屏》是个文哽类节目,原先的垫话儿是按照对对子来垫的,但是这种太文气了,所以何向东每次说这段儿的时候都会进行更改,这次也不例外。
何向东摆摆手:“我不能收你为徒。”
阿冰立马急了:“凭什么不能收我为徒啦?诶,不对,我怎么像是求着你拜师似得。”
“哈哈哈……”
何向东斜着身子看他,笑道:“不行,不行,你求着我也不行。”
阿冰不乐意了:“为什么呀,你就是这样瞧不上我嚎?”
何向东道:“你的嘴不行啊,相声是一门以北京音为主音的语言艺术,你这个样子的台湾话不行的啦。”
阿冰一撸袖子,老北京腔就出来了:“哎,我说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啊,我语言哪儿出现问题了?”
“嚯……”何向东一声惊叫。
台下观众也吃了一惊,笑声一片,甚至还有好些人怀疑这阿冰到底是不是台湾人,怎么这北京腔这么正宗啊?
何向东看着阿冰,眼睛里面都冒出惊讶的神色了,用台湾腔说北京话:“嘿,孙子,你这北京话说的真是太好了啦。”
阿冰就用北京音说话了,不用台湾腔了:“爷们儿,瞧瞧咱这国语说的,你还敢瞧不上咱?”
何向东叹服道:“是是是,您这厉害,可是单单这普通话说的标准不算什么,中国十几亿人都能说呢,但是能说相声的可没几个。”
阿冰理理袖子,也是一副大大方方的做派:“哦,那您说,我还缺点什么?”
何向东道:“缺点什么,很简单,您是说相声的吧?”
阿冰道:“我是说相声的啊。”
何向东又道:“那相声里面的基本功,你总得会吧?”
阿冰道:“这个是自然的了,相声里面只要是有的基本功,那就没有我不会的。”
何向东指着阿冰笑道:“台湾人可真不愧是在海边啊。”
阿冰扭头问道:“这怎么说?”
何向东朗声道:“牛皮如海啊,吹得无边无际的。”
阿冰嫌弃道:“你哪来那么些俏皮话啊?赶紧的,咱们就真枪真刀干,是骡子是马,咱们牵出来遛遛。”
何向东果断拍手道:“好,那就试试,这样你年纪比较小,你就跟小孩子比比好了。”
阿冰笑道:“小孩子,我们这儿人才可多,小孩子我可来不了。”
何向东惊讶:“嚯,台湾这么多人才啊?”
阿冰得意道:“那是啊,来,上来个小孩子。”
上场门那边走出来一个人,台下观众一见就惊呼了起来。
出来的人就是何向东的大徒弟陈军。
何向东都无语了:“陈军,你哪头的?”
陈军猥琐笑道:“嘿嘿,师父我去他们那儿了,他们待遇好。”
何向东绷着脸:“嗬,这么快就叛变了?”
陈军道:“嘿嘿,师父,我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何向东眼珠子一瞪:“你闭嘴,别给我找事啊。”
陈军脖子一缩。
“噫……”台下观众嘘声一片。
台下大腕们脸一黑。
文化部门和曲协的领导的脸也板起来了,何向东他们是真会找包袱。
台上演出在继续。
陈军道:“我是来比比小孩子的。”
何向东用扇子撑着,好整以暇问道:“孙子诶,你要跟哪个小孩子比啊?”
陈军道:“这小孩子可是个了不得的古人,我要跟他比。”
何向东斜眼看他:“嗬,长能耐了啊,还跟古人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