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沈越看向岳灵儿,此时她对自己仍有些戒心,不便直接打探圣火令及神秘势力的消息,只好旁敲侧击。
听此一问,岳灵儿呼吸急促起来,眼里有泪花闪动,呜咽的趴在床上。
沈越知她有难言之隐,也不好再刺激她,先给她些时间缓一缓,便帮她盖好身子,走出帐来。
军中已是一片庆贺之声,沈越不想参与其中太过瞩目,便到马良的营帐去看看。
此时天色虽暗,这里却火把通明,一些受伤的将士还在此诊治,一群人围在中间,却是那马良在施展输血续命之法。
经过沈越示范,众人对这种新奇医术已不再抵触,一些相好的兵士都放心让马良检测后输血,能够与生死弟兄血脉相融,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骄傲,让马良等人忙的不亦乐乎。
忽然,远处传来锣鼓警报,沈越随众人赶了过去,是那存放财宝之地发生混乱,几个看守的兵士浑身浴血躺在地上,赵猛从一旁出来,将沈越拉到暗处,低声说道,
“正如大人所料,刚才确有一个黑衣人从中潜出,我等在暗中发现,便敲锣示警,只是此人身手极快,那些看守的士兵没能把他留住,我等也来不及追上。”
“这黑衣人极有可能是那宋青,你先带人赶去他的营帐查看,然后再报于沐将军,但不要提起我。”沈越心道一定要把那个宋青惊走,最好赶快带着圣火令离开,让他们那群人去厮杀吧。
赵猛虽对沈越之意不解,却也不多问,转身领着手下而去。
军中戒严了约一个时辰,据说那宋青已不见踪影,幸而财宝没有损失,除了一个空空的锦盒让负责记录的小吏有些头疼外,众将士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军营之外,一处山中密林,四个身影聚集在一起,为首的正是全真七子老大吴道崖。
“吴师兄,如今明军将宝藏夺去,咱们还要和那群人一路追查下去吗?”老四薛无极问道。
“我看还是等宋师弟和岳师妹回来咱就去昆仑山,这次也劫得些银两,在那里可以重振师门。”老三赵武上前插话。
吴道崖长吁一声,捋着长须说道,
“无量天尊,我带诸位兄弟到此就是想早日重振师门,可是当今天下,朱元璋残暴无道,屠戮忠良,祸害百姓,世间哪里有我们的安身之处,那帮人都是抗明的义士,咱们与他们联合也是江湖道义,我已叫宋师弟和岳师妹借此次攻山之机,混入明军,已备后事不时之需。”
“有人来了。”老二曾广低声说道,他虽不爱言语,行事却极为谨慎。
四人起身拔剑出鞘,却见来人正是宋青,
“几位师兄,幸好你们还没有走远,我循着记号赶了过来。”
“师妹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赵武急切的问道,一边向远处处张望。
“师妹她,”宋青面带悔意,“都怪我武功低微,那些明军言而无信,要将我二人交于朝廷问罪,在逃出军营时,师妹不幸被乱箭射中要害,难以脱身。我着急赶回来就是想让众师兄一起回去,为师妹报仇。”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前去。”赵武说着就要上马,却被吴道崖一把拉住。
“三师弟不要鲁莽,明军势大,先听宋师弟说一下详情。”转而看向宋青,说道,“我问你,师妹到底怎么样了?”
见吴道崖脸色阴沉,宋青哭丧着说道:“我出营后见师妹没有跟出,不放心又回去打探,想要救她出来,却从一个守军口中得知,师妹她已经死。”
“哭有什么用,我等兄妹七人同气连枝,就是死,也要把师妹的尸首带回来安葬。”赵武拨开宋青,骑马就要冲出去。
“像你这样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我何尝不想为师妹报仇,但咱们应当谨记先师遗命,以复兴我教为重,待来日方长,必教那些人血债血偿。”吴道崖制住赵武,痛心疾首的说道。
老四赵无极也上前扯住马缰,向他劝解。
赵武见几位师兄弟都不支持他前去,只好跃下马来,狂吼一声,甩手一剑飞出,剑身没入一块巨石之中,嗡嗡直响。
待至夜深人静,宋青起身来到一处峭壁,见有人影早在此等候,
“你可得到那东西?”
宋青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那个人接过翻开看了一眼,又瞬间收入袖中。
“虽然你这次没能留在军营,却也有所得,岳师妹之事不要再提起。待来日起义建国之后,我为国师,你便是我全真教掌教。”
“谢师兄抬爱,只是这次那帮人吃了大亏,怕是以后不好相与。”
“那群人只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被那个该死没死的人糊弄,咱们真正要结交的,是他们身后之那些人。”
夜风袭来,宋青感觉身上有些寒意,看向方才休息之所,那跳跃的篝火如鬼影闪动。
军营之中,沈越却放松下来,宋青一走,圣火令的麻烦也消除了,看来谨慎一点不是坏事,只是一想到那背后的神秘势力,又有些头痛,有敌人不怕,但问题是暗箭难防,自己现在对那些人一无所知,却是不好应对。
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沈越又来到岳灵儿的帐中,她毕竟有功夫的底子,又经过马良开出些补血养元的汤药,已经能够起身自行进食。
“你师兄宋青已经离开了,据说临走时盗走了宝藏中的一件东西。”沈越等她吃完,低沉的说道。
岳灵儿听后一言不发